想到房遗爱那个刺头,李世民嘴角抽了几下,沉吟了好一会,最终颇为无奈的道:“暂且叫他来!”
“但不知是明早宣他进宫,还是今夜将他宣进宫中?”白简怯声问道。
“还得穿戴袍服,明早却是有些迟了……”
李世民侧眼打量了白简一番,忽的灵光闪现,“今晚把他接近宫中,叫他跟你住在一块。”
“我?状元郎、驸马爷住在监栏院?那可是内侍臣……”白简嘟囔一半,便被李世民寒光毕露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巴。
又商议了一会宣见渤海国使臣的事情后,李世民目光扫过马周、白简,开口道:“马周、白简你们两个去把房俊接进宫来,叫人给他治治腿伤,别明儿爬着参加朝会,寡人的脸面就要被他丢尽了!”
说完,李世民叫苦不迭的走出紫宸殿,去到立政殿听妻女唠叨去了。
马周、白简快步朝宫门走去,二人虽然都紧绷着脸颊,但笑意却从眸子中涌现了出来。
就在二人走到宫门前时,迎头便看到了走在前方的王有道。
“老弟,你出宫上哪去啊?”白简小跑着赶上王有道,含笑问道。
王有道扫了扫蝇帚,小声道:“奉皇后娘娘口谕,去到察院监牢取些东西。”
此言一出,白简一头雾水,反倒是马周低头轻笑,一副“我懂得……”的样儿。
来到监牢,房遗爱正坐在床上盘膝打坐,见白简三人一块赶来,心道:“不用问,一准儿是我老丈人来打我了。”
“马御史、白总管、王总管,三位到此……”
不等房遗爱把话说完,王有道红着脸走到床边,一把将被褥抱在了怀里。
“干什么!”房遗爱好奇的看向王有道,有些气恼的道:“老哥哥,你打算把我冻死啊?这被褥都是粗麻做的,也不值几个钱,你抢它做什么。”
王有道只得到了长孙皇后的口谕,对于为什么要抱被褥,也是一百个疑问。
马周含笑走到房遗爱面前,在他耳畔窃窃私语几声,随后二人相视大笑,笑声可以称得上是荡笑了。
“老哥哥,状元郎和马御史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怕不是疯了吧?”
听着二人的嘟囔,房遗爱走到王有道、白简面前,坏笑着说:“二位总管,这事儿,你们是外行啊。”
“外行……”
想到昨晚李丽质夜宿监牢一事,白简和王有道顿时红了脸,相视一眼,讪讪地喃喃,“原来是要这褥子上的落红……我们可不是外行嘛。”
白简说明李世民旨意,房遗爱惴惴不安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四人相伴走出察院,在与马周寒暄分别后,这二老一少三位好友,结伴朝大明宫走了过去。
进到大明宫,出于对盛怒下的李世民的惧怕,无旨宣见的房遗爱倒乐得清静,在廊道与王有道分别,跟着白简一块去到监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