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难,襄城公主住在状元府,有高阳公主陪伴,又有谢瑶环这位皇后娘娘的心腹盯着,谅众人也说不出什么话儿来。”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杨波喟然一叹,目光复杂的看向房遗爱,喃喃道:“遗爱,太子殿下这三桩条件样样丰厚无比,贤侄没有动心?”
“动心?”房遗爱苦笑一声,拱手道:“房俊命薄福浅,名垂青史?最后怕是要遗臭万年留骂名吧?”
“画地封侯?以汉初八王为鉴,韩信命丧未央、彭越剁为肉酱、英布谋反被诛,余下者也多是凄惨收场。自古来君王之心宛若烟波浩渺,又有几人能够猜度出一星半毫呢?”
耳听房遗爱的感慨,杨波击节赞叹,“好!好见识!好远见!好深的城府哇!”
“诶!遗爱此事做得十分恰到好处。”魏征收起满面愁容,喃喃道:“在重利下不受诱惑,明哲保身实乃上上之选。”
杜如晦轻摇折扇,看向房遗爱,目光中带着欣慰和期许,悠悠道:“遗爱长大了,看得出河南道一行,受益良多啊。”
“避祸趋福以图后效,爱儿,实话实说,这些东西是不是谢女官教导你的?”房玄龄笑中带着深意,羞的房遗爱脸色绯红,恨不能里头扎进地缝中去。
杨波朗笑一声,“看将起来,老房家惧内的传统……遗传!”
此言一出,房玄龄、房遗直、房遗爱父子三人,目光一齐投向杨波,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位兵部堂杨大人怕是已经死了不下千百遭了。
“言语讥讽,你……”房玄龄面庞微红,扫向房遗直、房遗爱,对杨波窃语道:“出言谨慎着点儿,这还有小辈儿呢!”
“哦哦。”杨波作势捂嘴,喃喃道:“是是,我唐突了。”
说完,与魏征、杜如晦相视一笑,眸中深意不言即明。
房玄龄呷了一口凉茶,取来折扇,一边思忖一边道:“爱儿拒绝太子虽是好的,但枉顾君臣大礼,怕是要留下遗祸的。”
“是啊,这些年来太子殿下的性格越发乖戾、孤僻,若是有朝一日登基大宝,遗爱……君王心迹怕是要秋后算账的!”
耳听魏征的忧虑,房遗爱停下用衣袖扇风纳凉的动作,眼望桌上被吃的只剩下半碟儿的柑橘,入神喃喃道:“若是这样,不教他登基为帝便是!”
“哒……”
房遗爱话语出唇,魏征手中折扇应声而落,看向房遗爱眸中满是惊骇和费解的目光。
杜如晦、杨波侧目观望,看向房遗爱也是阴晴不定,虽然二人久经权谋之术,但对于房遗爱这番话,却是头一次听到。
房遗直连忙起身,目光看向二弟,恨不能立刻大吼一声,叫他清醒过来。
“逆子!”房玄龄拍案而起,抄起面前茶盏,用力朝着房遗爱的肩头掷了过去。
房遗爱听到父亲的怒喝,早已从心绪中走了出来,加上被茶盏击中肩头,冰凉的茶汤溅撒的满身都是,这一连串的打击,瞬间将这位房驸马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