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着一声轻咳,一位身着朱红色官衣的人儿,缓步走进了部堂之中。
“干爹!”
见到来人,监督、提督二太监连忙丢掉西瓜,快步迎上前去,拱手道:“干爹今日怎地有空来御马监了?”
王有道向房遗爱拱了拱手,含笑看向身侧的监督、提督二太监,说:“今日闲暇无事,来瞧瞧你们两个猴崽子!”
“干爹请坐。”提督太监将王有道请到座位上,监督太监则跑到门口,大声道:“孩子们,快给干爷爷上茶。”
“老哥哥,在御马监威望不低嘛。”见监督、提督二太监一口一个“干爹……”,喊得比亲爹还要亲,白简含笑对王有道说,“全都是好孩子们啊。”
“得了吧。”王有道接过监督太监送来的茶盏,悠悠道:“御马监虽好,哪里比得过老兄的司礼监?白内相!内监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
凤承东缓步走到王有道面前,拱手说:“王总管,今日怎地用空到御马监闲逛啊?”
“闲逛?”王有道冷哼一声,不凉不烫的说:“咱家卸去御马监掌印不过半年,先前虽说是遥领,但御马监也是咱家办公当值的部堂吧?怎地不能来?”
“能,能。”凤承东被王有道呛得连连拱手,随口道:“那我去给总管倒杯五加皮三勒浆。”
“慢着!”王有道先前来时,已经听小黄门说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心中早已打定了不让凤承东三人走出部堂半步的主意。
王有道唤停凤承东,摆手道:“咱家戒酒了。”
被王有道驳了,凤承东却不死心,“那我去取些甜瓜来。”
这次王有道没说话,白简却开口了,“不吃!”
“那我去续壶凉茶。”凤承东脸上笑容渐渐僵住,拱手道。
“不必了!你们仨儿就在部堂好好的当值,别出去胡溜达乱窜了!”
白简和王有道堪称神同步,异口同声之间,瞬间堵死了凤承东所有的借口。
“额……”凤承东目光转了几转,瞬间便看破了白简和王有道的意图,“这是要拦着咱家,不叫咱家出去报信?提调禁军无论如何都要告诉长孙丞相,更何况提调之人乃是房俊!”
“没错,一定要通知长孙丞相,其中怕是有诈!”
凤承东一双豆眼转了几转,眼望白简和王有道,谄笑道:“内相,干……干爹。”
“孩子……有些不方便。”凤承东手捂小腹,忸怩、嚅嗫道。
王有道被凤承东这一声“干爹……”,喊出了笑脸儿,“好孩子,不方便?”
“嗯,不方便。”凤承东强忍着心中厌恶,虚伪含笑道。
白简捧盏轻呷了一口凉茶,悠悠道:“不方便是何意?”
“不方便……”凤承东脸颊微红,小声道:“内急。”
“何为内急?”王有道一脸茫然,看向凤承东说。
凤承东暗咬后槽牙,心中骂道:“跟我这装糊涂?老东西!”
“内急就是搂闪。”凤承东笑容如花,眼里有半点怨念的样儿。
白简看了房遗爱一眼,转头问道:“驸马可知何物叫做搂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