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过这些士兵们也未尝不可,可是——或许是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大量的打击,这些士兵们的神经反而变得粗壮起来了。哪怕现在,在他们的远处发生了那种程度的惨叫声,也没能影响到他们的分毫精神——或许是为了求生,又或许是为了决死,他们已然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眼前这个少女身上了。
哪怕露比现在说要停手,他们也不会放下手中的枪械乖乖说不吧——他们并不是冷血的战斗机器,而是活生生的人。在看着周围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之后,深入骨髓的恐惧反而成为了刺激他们继续战斗的理由。
“倘若不在这里跨越这个怪物带给我们的心理阴影——我们就算回去之后不被责罚,也会活在死去的战友和这个小鬼带给我们的阴影之中,难以爬出!所以——”
编号为01的中队长,一把抛开了手中子弹耗尽的机枪,从终结咆哮双腿上的刀鞘内拔出了两柄巨大的战术匕首。在蓄力一瞬之后,他将这台机体的跳跃性能调整到了最高。
要知道,这里的性能调整可不像是游戏之中一样,调上去就能随便使用的。在机体出力提升之后,驾驶员的操纵习惯可是要随之改变才能配合机体调整后的出力行动的。更何况,从低到高这瞬时间带来的反向冲击力和重力,如果没有一定体质的话,更有可能在跳跃的瞬间让机体操纵着体内的气压上升,从而导致血液从体内喷出。显然,将跳跃性能调整到最高的士兵,是真的打算堵上性命战斗了。
只是一瞬,调整了性能的机体就如同踩到了弹簧一般,瞬间被弹射到了半空中。果不其然,在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这个士兵的身体就因为受不了这次跳跃带来的反向冲击力和重力,崩出了大量的血液。不过,显然——付出,是有回报的。
在这恐怖的代价之下,得到了强大跳跃力的机体在露比没能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像是瞬间移动一般,飞跃到了她的面前。意识模糊的士兵知道,自己只有着一击的机会。如果不打中的话,就算对方不攻击,自己也会因为地心引力的力量而被拽回到陆地上。到时候,失血过多的他,别说再度操纵机甲了,估计会因为意识模糊而无法操纵机体平稳落地吧。
“是死是活,就赌在这一击上了——死吧!”
“打得不错。”
在淡淡的吐出了这一句话之后,露比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紫色八阵图。随后,那个士兵很开心的从机体的神经传导系统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感受。那是命中攻击时,无法抹消的手感。对方,被他的这一击命中了!
有着双翼的少女从天空中坠落了——在那个士兵看来,剧情本应该是这样才对。然而,他看着面前的一切,不可置信的再度吐出了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在他对面的终结咆哮里,同样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队长,为什么……”
是的,他的战术匕首,始终还是没能命中那个天空中的堕天使——不知为何回到地面上的他,在没来得及反应之下,用手中的战术匕首捅穿了队友的机甲。而队友不断发出火舌的枪口,自然也扫荡了他的机体。没有死在敌人手下的士兵,最终还是倒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如果只有着一个【万里飞翔.堕天使】的话,露比就算再托大也不会直接面对这种数量的机甲和有着强火力的远程光束炮吧。可是,如果算上她手中的其他牌,那就不一样了——作为在帝具中都有着首屈一指性能的【次元方阵.香格里拉】,不但有着一次性将范围内的物体转移到指定地区的性能,还有着在一定距离内传送传送物体的另一个能力。正是借由这个能力,露比才能在通过自身感知下,不断的用这个能力躲避着光束炮。而在刚刚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太极图,就是她的另一次实验。
“嗯,看来这种短距离传送也可以在战术中使用啊。”
点头看着下方被土蜘蛛不断撕裂的机甲,露比哂笑了一声,再度发起了攻击。
怜悯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对于这些战士来说,将他们送入冥府才是露比该做的事。哪怕他们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一个现实。
“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默默的吐出了这句话之后,躲藏起来的嘘界忍着伤痛,偷偷摸摸的来到了他之前准备好的越野车旁,掏出了车钥匙,淡定的启动了这辆军用越野车。
“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对付的,该死,这是十年前默示录病毒之后产生的怪物吗……”
“恭喜你,猜对了。”
……!!!
听到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之后,嘘界直接放弃了发动越野车,从腰间掏出了他的配枪【格洛克19】,将其对准了身后的人。然而,他虽然是个军人,但是始终是个头脑派——现在已经受伤的他,又怎么可能在反应速度上匹敌的了轮回者呢?在枪口对准对方之前,一阵刺眼的寒光就闪过他的面前——那个刚刚还在杀戮他部下的少女,此刻正将一柄锋利的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嘘界平时也自认为算的上一个狠人了,只要为了达到目的的话,就算让他失去部分躯体也无所谓。可是现在,明明对方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柄上个世纪都没人用的冷兵器,却让他不敢在动弹半分。这柄有着猩红色刀柄的太刀虽然被擦拭得十分干净,但是嘘界却从这柄艳丽的妖刀上,感受到了一股他一辈子也不想触及的东西。
“这种附着在刀身上的怨念……你到底用这柄长刀,杀过多少人啊,小女孩。”
“猜猜看咯?”
将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的露比,如同稚童一般露出了纯洁无瑕的笑容。
“十个,一百个?或者是一千?嘛,我早就忘记了。现在,我问,你答。不然的话——”
“你应该明白,我不介意在这柄太刀上,再多一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