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昨儿她伺候姑娘沐浴的时候仔细瞧过,哪哪儿都没伤。
小丫鬟神色忽明忽暗。裴锦瑶猜出个大概。也不点破,扬声吩咐道:“你去门房上转转,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等阵陪祖母说话的时候,也好给她解解闷。”
姑娘派差事了!
翠巧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了声是,乐颠颠去了。
陈嬷嬷伺候裴锦瑶用过早饭,正在漱口,翠巧搓着手回来了。
“外面都在传四句谶语。“翠巧回想片刻,竹筒倒豆子似得学了一遍,”南风有信拂杨柳,春月无光星芒渺,人口丁忧老妻亡,避,避,避,享安康。”
她说一句,陈嬷嬷的眉头就皱起一点,四句说完,皱成了川字,“又是丁忧又是亡的,听着就瘆得慌。大过年的不吉利!姑娘可不兴跟老夫人念叨这些。”
裴锦瑶点点头。暗道:小虎子没白吃她的糖葫芦,办的漂漂亮亮的。如今下好了饵,但不知钓上的是哪条大鱼。
“还有件事。”翠巧瞟了眼陈嬷嬷,再看看裴锦瑶,沉声道:“那个……前儿遂安郡主给大姑娘下了帖子。”
裴庭文现为京兆少尹,且很有可能升任京兆尹。又有明匡这个便宜舅父在后头撑着,裴锦珠时常能收到赏花作诗的邀约。
翠巧口中的遂安郡主是康王刘绍的长女。腊月里下帖,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初十状元楼赛诗会。
年末岁尾最后一场诗会,办的尤其隆重。
细算起来,裴锦珠去过三次了。一次都没带裴锦瑶。为这事,裴锦瑶连续三年,一到过年就生闷气。旧年更是病的厉害,除夕都没能守岁。裴锦珠动辄拿这事揶揄裴锦瑶。
翠巧说的小心翼翼,就是想给裴锦瑶提个醒儿,唯恐她生气伤身。
裴锦瑶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尽是些沽名钓誉的闲人。去不去能怎的。”
陈嬷嬷和翠巧对视一眼。俩人都摸不准裴锦瑶是故作豁达还是真的想开了。
裴锦瑶面上笑意不散,催促道:“祖母快等急了,还不赶紧?”
翠巧如梦方醒,张罗着拿斗篷拿手炉。
到在荣泰院,还没进明间就听见裴锦珠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虽有些模糊,却也能听出语调欢快,貌似十分高兴。隐约有“诗会”二字传出。
裴锦瑶颦了颦眉,示意陈嬷嬷撩起帘栊,款步走了进去。
“正说三妹妹呢,三妹妹就来了。”裴锦珠笑容不似作伪,“郡主给我下了帖,明日赛诗会三妹妹与我一道去吧。也好做个伴。”她虚挽住裴锦瑶的胳臂,仰头看向裴老夫人,娇声问道:“好不好呀,祖母。”
“好不好的,你问她。”裴老夫人不见喜怒,淡然道。
裴锦瑶不着痕迹的抽出胳臂,给裴老夫人行过礼,去她身边坐下。
裴老夫人的大丫鬟丁香捧来一碟带骨鲍螺放在炕桌上。
裴锦瑶递给裴老夫人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偏头问裴锦珠,“看起来大姐姐早饭用的挺多,吃不下点心了吧。”
这是说她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