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麾下,王争还是头一次直呼其名,可以看出现在已经在发怒边缘,顾君恩感受到这忽然而来的彻骨寒意,不明所以的同时也是大惊。
自己真要改一改这说话不走心的毛病了,平日得罪人不说,眼下这不是把李公子给害了吗,赶紧跪下说道:
“不是李公子,与李公子没有任何关联,全是小的一人所为。”
顾君恩诚惶诚恐,再也没有方才跃跃欲试的模样,说完这话只是闷头不出声。
王争盯着顾君恩看了一阵,轻吐口气,平静了下心神,沉声说道:
“李岩说你有定山东之计?”
顾君恩低眉顺眼的看了一眼,觉得王争不是在说气话,这才是点头说话,不过这话说的颇是小心翼翼,生怕再说错哪句话害了别人。
“小的方才所言,实是称赞将军,军议司成立后,近可稳定处理登州事宜,远可徐图山东,即便有了更大的地盘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实为明韬远略之举。”
顾君恩说着也在细细观察王争的神情,见到王争表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
“将军志向远大,登州为久防之地,只可一时,不可久远,若想建立大的基业,必取山东!”
顾君恩说着,忽地变得慷慨激昂起来,几句话之间就把方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去了,只听他大声说道:
“登州居中流,事虽济,失之缓。直走京师、辽东,不可胜,退安所归,失之急。山东,将军桑梓邦也,百二山河,得天下成基也,宜必取之。”
心情平复,王争也觉得这话有道理,登州作为大本营根本不行,道路不通,民生凋敝也不是数年就能休养过来的。
顾君恩看了一眼,居然见到一幅九州图,顿时赞叹不止,心道这位将军就是与众不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武将的正堂挂着九州图。
他觉得自己赌对了,说起话来也是更加激动,指着九州图说道:
“山东,南依秦淮之富,东据临滨之险,攻守兼备,备足兵富民之资,略定三边,北上京师一路坦途,若大事可成,江南传檄而定!”
顾君恩越说越起劲,好像在他的面前,什么清军、流寇、朝廷都是土鸡瓦狗,不用打仗就能搞定一样。
这其中万千险阻,稍有不慎就能满盘皆输,哪有顾君恩说的那般轻松,所以王争虽然吃惊,但却并没有历史上李自成表现的那样失态。
在王争看来,这顾君恩的眼光独到长远,狠辣刁钻,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就是缺乏历练,太容易激动,嘴上没个把门的,所提的点子里,对于一些细微之事的考虑也都是欠缺周全。
不过军议司参谋处都的人都是制定计划的,他们可以互相弥缺补漏,顾君恩擅长的方面,正是现如今王争最缺的。
见顾君恩还要说,王争赶紧抬手示意他打住,回归现实,少再给自己讲那些长远蓝图,要是仗打不赢,说什么都是白搭。
“行了,你就到军议司参谋处任职,朝廷上的官职引荐过些时候一同发给你。”
顾君恩喜形于色,简直是太不容易了,总算进了军议司。
眼下这军议司才刚成立没多久,自己这也算是老班子,今后定然是还要水涨船高,这一趟可真是来对了。
“谢将军!将军知遇之恩,顾君恩没齿难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