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看着铁牛浑身烧得通红,抽得越来越厉害。
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就要给史香秀下跪。
“是我不好,史同志,我给你下跪,求求你,给我家铁牛看看吧!”
史香秀抄着胳膊坐在那,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满意的。
这会儿唐桂芬也叫来了林昌盛,他蹬着个二八大杠站在外头。
看着这架势,鬼火直冒。
“史香秀,你还是不是个人?李秋水同志都能当你妈了,你就这么让她下跪?”
“你是赤脚医生,给人看病不是你的本分吗?”
史香秀可不管那么多,没好气道。
“我也没让她跪,她自己要跪的,我还没拿任命文件,不算赤脚医生。”
“让她家买两根茶树,我才不算干白工,就这还逼逼赖赖。”
“有本事,你把铁牛拉镇医院去,不然,就让林野媳妇给我磕头认错。”
“我是等得起,就看铁牛等不等得起。”
林昌盛被史香秀气得浑身发抖,这婆娘真是心狠。
大队部都跟她说了,让她当大队里的赤脚医生,就缺个文件没下来,她就在这儿拿腔拿调。
十里八乡就她一个会医术的,偏生还真拿她没办法。
李秋水自然不会让苏蔓下跪,可也不想铁牛出事。
一边哭一边给史香秀磕头:“史同志,当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救救我家铁牛吧!茶树我家买,多少都买。”
这会儿王菊花也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热闹。
“李婶子,你糊涂啊!为了个外人,把你家铁牛的命都快搭上了。”
“我要是你,铁定押着她下跪……”
史香秀赞许的看了王菊花一眼,摸了摸自己的手。
“看,还是有明白人。”
王菊花得了这句话,越发来劲儿,把伞往边上一扔,一头钻进李秋水家灶房。
“李婶子,你听我的,赶紧用高粱酒给你家孙儿擦擦,再给他喂两口酒,那汗一出来,马上就不烧了。”
“我家富贵儿小时候就是这样干的,立马能好。”
史香秀知道王菊花这土法子不成,闹不好孩子还会有危险。
她也没提醒,反正铁牛出啥事也赖不到她身上。她今儿个,就跟苏蔓这小蹄子杠上了。
李秋水乱了分寸,当即起身就要去找高粱酒。
苏蔓皱了皱眉,一把拦下她。
“李奶奶,你去打点热水,给你家铁牛擦腋窝和大腿根。”
“孩子用烈酒擦身很容易酒精中毒或是过敏,喝酒退热更是不行。”
王菊花一听,立马从灶房蹦出来。
“你放屁,我家富贵咋没事儿?”
苏蔓没好气看她一眼,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给铁牛脱了外衣。
“你别祸害人了成不?你家李富贵脚指头好了?”
这话可戳了王菊花的肺管子,就因为那脚指头的事儿,他家富贵现在都不肯理她呢!
李秋水看了眼林野,见他点了点头,又听外头柳三妹说道。
“李婶子,听她的,蔓妮儿有两把刷子呢!”
“好好。”
她连忙应了声,打了热水,给铁牛擦着腋窝和大腿根。
苏蔓找了根缝衣针,用酒消毒。
接着,刺入铁牛的人中,合谷,阳陵泉三个穴道。
以见血为佳,渐渐的铁牛平静下来。
嘴唇也恢复了血色,只是呼吸还有点急促。
苏蔓让他翻身躺好,给他推脊。
随着她的动作,铁牛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最后,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外头的雨势渐渐变小,苏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探了探铁牛的体温,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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