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的男人已可用“打”来计数,但除了面前这人,全是过眼云烟,伊哭心里也清楚得很。一个萝卜一个坑,即使管不住“蓝苗”在外头到处留情,他也要牢牢占据这坑,不肯挪开半步。但如果伊哭遭遇不幸,这个坑自然有排着队的人来填,想踢开一个死人,还不容易么?
蓝苗这句话果然杀伤力极大,伊哭也瞪着他,心甘情愿去死的话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蓝苗又唇含冷笑,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要亲自对付他们,不许你乱插手。我叫你动手,你才能动手。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
伊哭奈何不了怀里人的百般折腾,只得沉默不语,听他调配。
蓝苗方觉满意,那些甜甜蜜蜜的砂糖话,也就都倒了出来。
伊哭亲了他一会,忽然道:“我刚才进屋,看到一件黑色剑衫。”
他不仅胆大,心居然也很细。
蓝苗面不改色,道:“那又怎样?”
伊哭的双目在他脸上扫过,试图捕捉每一丝细微表情,道:“你很爱美,从不穿黑色的衣裳。”
蓝苗乜斜了他一眼,道:“我说了是我的么?”
伊哭不禁掐紧了他的腰,眸中鬼火大盛,声色俱厉地道:“这次又是谁?”
蓝苗“哎哟”一声,用脚跟踹了他一下,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被荆无命追杀时,若不是他出手,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啦。”
伊哭沉着脸,道:“他是谁?”
蓝苗腻在他耳畔,道:“你怎么一回来就问东问西的?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你在南疆乐不思蜀,我眼看就要死掉,千呼万唤也不见你出现……你……你自己不来救我,还不许别人救我?”
伊哭的脸色更青了,他的手忽然从蓝苗的袖子里抽了出来。
他的指尖捏出了一柄青铜小剑。
蓝苗原来也有这把小剑,但伊哭从未见他重视过,更不会如珠似宝地单独放在袖中暗袋里。这暗袋通常用来装*的表记,因为既是贴肉放置,不怕失落,又随时可以拿出来示人,十分方便。原来他有十来个情人时,伊哭每天都能摸出一把乱七八糟的玉佩扇坠,全扔江里了。
他道:“嵩阳铁剑?”
蓝苗一把将那剑抢了回来。
伊哭阴恻恻地道:“原来是他。”
蓝苗瞪着他,道:“他救了我,你不但不感谢他,还摆脸色给我看?”
伊哭冷笑道:“他恐怕不止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话说得,简直是鞭辟入里。
蓝苗咬着嘴唇,眸里波光潋滟,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他还在义正词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躺在了地上,伊哭正压了上来。两人正在院中,当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蓝苗想起身骂他两句,却被死死摁住了四肢。他现在全身无力,哪里争得过伊哭,只得任对方炙热的唇埋进自己颈窝中。全身都被那强横的戾气所包围,身心也忍不住一阵一阵地骚动起来。
伊哭强健的手臂也已伸进了他的小衣中,将他的臀部捧了起来,紧紧按在自己胯上。两人贴的纹丝合缝,对方的身体也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将蓝苗的脖颈吮出紫红的印记来,一面喘息道:“郭嵩阳比我好么?”
蓝苗从胯骨一直酸酥到了脊椎,颊上已晕满了嫣红,手臂也滑上了对方的脖子。他气喘吁吁地与对方吻了许久,四片唇好似被胶水黏着般,怎么也掰扯不开。半晌,他才退开一线,腻声道:“林仙儿比我好么?”
伊哭蓦然直起身,瞪着他。蓝苗耷着一对如丝媚眼,哼了声,那从鼻腔中发出的音调,全娇到了他的耳中。
伊哭整颗心都在发颤,一幅身躯又压了下去。他深吮着蓝苗的唇,手已迫不及待地扯开了对方的衣结,黏在了赤|裸滑腻的肌肤上。哑声道:“郭嵩阳有没有这般对你?”
蓝苗听了这话,不禁也喘息急促,忍不住弯腿,照对方臀部踹了一脚,嗔道:“人家是正经人。你以为天下男人都像你一般,成天只想着欺负我?”
别人踹人,是将人踹远。蓝苗踹人,反而将人踹近来。伊哭冷笑连连,见蓝苗口里万般正经,将自己骂成个欺负他的流氓恶霸,好像个正要逃走的黄花闺女、守节寡妇。却又频频回首,眸里的春情都要滴了出来。他一把将对方擒回怀里,下口就咬住那鼻尖不放,低嘶道:“小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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