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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无命道:“是。”
上官金虹忽然道:“但是你与郭嵩阳缠斗许久,实际已没有足够的体力与内力来与她周旋,因此必须在力竭前结束战斗。所以这倒也不能怪你。”
荆无命冷冷道:“对敌人的实力没有正确的估量,本来就是我的错误。”
上官金虹不再说话。面对失败先检讨自己,这样的下属正是他所要的。
他忽然淡淡道:“有一个人乘我不在的时候,撕去了十分之一的怜花宝鉴。”
这句话却是对蓝苗说的。
蓝苗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上官金虹。
他实在有些害怕这位金钱帮的帮主。
因为若说荆无命只是像个死人,上官金虹简直就是由无机物组成的。蓝苗每每揣摩他的心思,都觉得异常困难。
上官金虹继续道:“怜花宝鉴要与不要,尚在其次。但被人从我手里抢走东西,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蓝苗冷笑道:“不错,但凡有人看见什么好东西,应该跪着送到上官帮主手里来,竟然还敢抢,真是不要命了。”
上官金虹道:“那倒也不必,这全天下的东西,原本就是我的。”
蓝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低声道:“你……你真是要脸。”
上官金虹继续道:“你冒充我的属下刺探消息,又从金钱帮内逃走,这笔账还没有算。”
蓝苗大声道:“你想两笔账一起算么?可惜得很,莫说抢走秘笈的人不是我,我更是连瞅也没瞅过那本书,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怜花宝鉴在哪。”
上官金虹的面上忽然露出奇异而残酷的笑容。
他冷冷道:“我打死你以后,自然有人会知道的。”
蓝苗忽然觉得上官金虹的目光已落在了自己身上,将他整个人笼罩。
他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手中的蝎尾已飞出!
但他的出手,却并没有击中目标。
他收回蝎尾后,才发现上官金虹并未在那一瞬间出手。
上官金虹依然看着他,但目光已穿过了他。
背后山道之上,已有人道:“久闻上官帮主大名,常恨无缘识荆,今日得见,何幸如之?”
这人语声并不太大,又很平静。
但山顶上的上官金虹、荆无命、蓝苗、郭嵩阳却将这人的话,都一齐听得清清楚楚!
醉饮狂歌、死酬知己、狂嫖滥赌、千金散尽,对英雄来说都属寻常。
但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盖着一条柔软的被子,对英雄来说,有时却是件奢侈的事。
郭嵩阳就躺在这样一床被子里,已经睡熟了。
蓝苗坐在床边,静静地瞧着他。李寻欢就在外间屋里。
那十九道伤口使郭嵩阳的血几乎流尽。事实上蓝苗替他包扎时,他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李寻欢总算是及时赶来了。他见蓝苗拦在上官金虹面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一句话也没说。
蓝苗仔细地看着郭嵩阳,忽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低声道:“你往日何其高傲,何其专断,如今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郭嵩阳自然无法回答他。
蓝苗凑到他耳畔,咬着他的耳朵,道:“你要为朋友赴汤蹈火,就想把我像破鞋一样踢掉,你做梦!你等着罢,我这辈子都要你好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来居然是张千两银票。
他将这张银票放在郭嵩阳枕边,随后又下楼付了一月房钱,回来跟李寻欢告辞。
郭嵩阳是为了李寻欢才重伤,在他伤好之前,李寻欢自然不会离开。
他道:“郭兄的伤,李某当仁不让,蓝姑娘无需破费。”
蓝苗微笑道:“我这人有个毛病,若受人恩惠,就坐立不安。昔日郭嵩阳曾送我五百金,还为我先付半月房钱,我不过为报恩而来。”
李寻欢听了,不由回以微笑,道:“蓝姑娘这份情义,我定会转告郭兄。”
他忽然对蓝蝎子感到由衷的欣赏。
她确实有股非凡的烈性。
他又道:“郭兄醒来,如问蓝姑娘去了何处,我该如何回答?”
蓝苗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自会相逢。难道将处所全告诉他,等他来还我的钱么?”
李寻欢点点头,他本身也是施恩不望报之人。
他道:“我会看顾他,姑娘尽管放心。”
蓝苗笑道:“如此多谢,我有事待办,就此告辞。”
他出了客栈,走出两条街后,站定在地,忽然纵声大笑。街边行人纷纷侧目,蓝苗却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大声,简直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半晌,他才收了笑声,得意地长啸一声,凌空翻了个跟斗,如一只蓝色大鸟般掠上屋脊,眨眼已消失在天空里。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有姑娘对我说:“永远不坑,从此日更,若是挖坑,就是大坑。”
_(:з」∠)_
……请各位不要向她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