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都这样说了,纣妙玲和司马长风也不再推辞,而且他们确实是非常想知道屈心赤眼下的情况,同样也要商议一番接下来的事情,于是纣妙玲问道:“那就请阁老说一说师兄现在的具体情况了!”
阁老略作沉思,随即慢慢道来:“心赤这一番能够得救,与他隐疾导致的奇怪体质不无关系,或者说,也正是因为隐疾的原因,他才得以在如此这般的重伤之下活下来!”
纣妙玲、司马长风闻之,纳闷不已,只闻阁老继续道:“他当时的伤势,长风你是最清楚的!”
“嗯!”
“若不能及时止血,正常人早已失血过多而亡,但因为他特殊的体制,右半身体的寒气迟缓了血液的流失,但是坠入滔滔的荆江,也断然不能久持,好在机缘巧合,因为周家这几个小辈恰巧路过将他救了上来,尤其是那位木姑娘,若非她第一时间加以救治,恐怕也是回天乏术啊!”
阁老虽然说的轻松,但一旁的二人却不由得手心生汗,不禁庆兴屈心赤吉人天相,遭逢如此巨变,却能够奇迹生还!平复了心境之后,纣妙玲问道:“阁老,小六子说师兄有醒过来的迹象了,但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呢?”
“这就是我们今晚前去的主要原因所在,依我看来,心赤的外伤已经得到医治,尚需时日,即可痊愈,但目前没有醒过来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内伤过于严重,加之隐疾的原因,经脉阻塞所致;其二则是因为大楚皇帝所下之毒的缘故!内伤的原因我想那位木姑娘应该也料到了,只是她修为不够,目下无法医治,但心赤中毒一事,除了这种毒素难以发现外,也是因为体质的因素,她定然没有诊治出来,因此那位木姑娘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纣妙玲若有所思,随即道:“原来如此!阁老,那经过您今天的疏导,师兄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呢?”
“依我今天帮他疏导经脉来看还无法判断,接下来两日还需要继续疏导之后才能知晓。”
“还需要两日吗?”纣妙玲看着阁老,显得有些担忧,单单今日阁老一番运气帮屈心赤疏导经脉,他老人家已经有些不支,接下来至少还需要两日,他担心阁老身体吃不消。
摇了摇头,阁老道:“我这把老骨头虽然确实不如从前了,但这算不得什么,只需耗费时日调理便可回复!前一阵子他外伤极为严重,不宜用内劲帮他疏导经脉,拖到现在,以致到了这最为紧要的关头,若是不及时加以疏通经脉,生命也是危在旦夕!而且他现在毫无意识,无法自己调动内劲,残留在身上的毒素若是不及时排除,一旦侵入脑部,恐怕就再也无法醒来了!如今我能做的,则是助他疏通经脉的同时尽可能的将毒素逼出体外,但我也无法确保万无一失,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周妙玲、司马长风二人本以为阁老出手施救定能够让屈心赤转危为安,尽快醒来,却没想到当日楚玉颜杯中之酒的毒,竟然会成为他最致命的所在,以至于眼前这位在心语阁中地位崇高的阁老也没十足的把握!为免耽误阁老休息,二人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一如前几日般显得极为平静,周一邦少不了一番对船工们的喋喋不休,同样的木子心一夜的照看屈心赤后,上午由表妹周钦儿代劳,下午十分醒来后,例行公事地检查着屈心赤的伤势,及至深夜,周妙玲一行三人再次前来为屈心赤疗伤。
回去的路上,周妙玲欲言又止,阁老看破了她的心思道:“妙玲,我知你所想,与其这样偷偷摸摸地替心赤疗伤,不如直接接他回去,便于我们时刻照看,但我们此刻身处帝都腹地,虽然朝廷没有大张旗鼓地寻找他的下落,但是暗地里追寻他踪迹的势力却不在少数,相比于我们亲自照看他,反倒是让一无所知的他们照看更为妥当,更何况,还有哪位医术精湛的木姑娘在!”周妙玲并非不识大体的女子,只是身为女儿家难免关心则乱,阁老言尽于此,她也不再纠结。
经过连续三晚的疏导,阁老的身体也几乎到了极致,从晚上回到房间,除了第二日白天唤来司马长风吩咐一番后,便再也未出过房间。当夜幕降临时,司马长风早已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了,待船上的灯火熄灭之后,才悄然地隐藏在了屈心赤所在房间的屋顶之上。
“公子,子心已经尽力了,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司马长风听着木子心的喃喃自语,心里也不禁掀起阵阵涟漪,他受阁老所托隐藏于此,正是为了随时了解屈心赤的情况,而眼下的情形无疑是令他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司马长风百无聊赖,木子心体力渐渐不支缓缓睡去之时,一只手胡乱的一阵乱动触摸到了睡梦中的木子心,随即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椅子挪动的声音,显然是木子心突然被惊醒了,片刻之后便传来她的惊呼之声:“公子......公子你醒了!”
房顶之上的司马长风闻之,不禁喜极而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