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荆都城坠崖落入荆江,然后意外被苏长夜等人救起,再到莫名来到东樱国,屈心赤为了报恩而计划帮苏长夜和胡青山报仇,哪知又发生了船员被藤原纪纲预谋屠害的惨剧,进而导致了海边之战的发生,命悬一线的屈心赤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司氏一族的当家人司汐奈所救,同样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屈心赤又以自己为饵,引发了这场惊动了整个荆都城各个大小势力对他穷追不舍的大乱斗,也导致了藤原隆极长子藤原纪雄之死......
而作为引发这一切动荡的罪魁祸首,经过一夜修整后的屈心赤,正安然地立于大楚使节馆的船尾处,凝神远眺着东樱国的方向,东樱国早已没有了踪影,唯有这一望无际的海天一色的碧蓝......
兀自发着呆的屈心赤不由楠楠自语道:“没想到,机缘巧合来到这东樱国,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在东樱国引起了这么多的事情!”
相比此前自大楚去往东樱国而言,这一次离开东樱国,感受却截然不同,身边已经没有了苏长夜、胡青山、小冬等人熟悉的面孔,也没有了那份无拘无束的随意氛围,使节船上的人应该是得到了唐流程的吩咐,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具体身份,但无疑皆对他显得毕恭毕敬,而且多少也猜到了他便是将荆都城搅的天翻地覆的人,对于历来在东樱国颇为受气的他们而言,屈心赤无疑是给他们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意,因此,对于屈心赤无一不显得毕恭毕敬!
按照屈心赤的预估,这一趟从东樱国前往古台岛,整个航程下来的用时比前往大楚的滨海港只多不少。上一次的隐疾爆发是在海边大战之时,据此时也有了二十来天的时间了,预示着下一次隐疾的爆发已经为时不远,不过这一次,自己也不似上一次那般身负重伤,身体时刻处在命在旦夕的虚弱之中,因此接下来的几日,除了偶尔出门看望一下一路相随着大楚使节船的小白外,他基本上保持着深居简出的状态,尽量养精蓄锐,将身体的状态调整至最佳,为接下来隐疾的爆发做好准备!
正如屈心赤所料,数日之后,隐疾如期而至,但因为有着此前的充分准备,虽然隐疾的爆发之势比之前来的更猛烈,但好在一切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当屈心赤全身心地沉寂在与隐疾爆发的抗争中的时候,荆都城内的司府之中,面前堆积着厚厚一堆的文件的司汐奈却兀自发着呆,不知所想,直到太爷爷推门而入慢慢来到她的身旁,她才幡然回过神来道:“太爷爷,您来了!”
太爷爷瞅了瞅司汐奈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随即关切道:“汐奈,最近家族生意上的事情繁多,是不是有些累了!”
司汐奈摇了摇头,回之以微笑道:“太爷爷,家族生意上的事,越是忙碌方才越好,现在这般的情形,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换做之前,即便是我也难以想象到,我不过是在溪弯小筑闲居了十来日,但家族生意上的收益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点了点头,太爷爷道:“那你也得多注意休息,别把自己的身体累坏了!”
“恩!太爷爷放心吧!”
“这就好!”
“太爷爷,您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太爷爷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没怎么见你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司汐奈对自己的太爷爷是极为了解的,平日里的日子显得简单而闲适,不是看看书、喝喝茶,就是练练书法、打理下府内的庭院花卉,自己因为忙碌而连续几日不曾去给他老人家请安虽然不常见,但也有过数次,但老人家基本上从来都不会主动来找自己,而这一次,老人家明显是知道自己极为忙碌的,却一反常态地来找自己,显然并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于是不由问道:“太爷爷,您来找我,除了看我,想必还有着其他的事情吧?”
太爷爷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到底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太爷爷,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藤原氏与我们的人起冲突了?”
话端一开,太爷爷知道,一时半刻怕是走不了了,于是索性坐了下来淡淡道:“汐奈,你方才坐在这里发呆,是想起了一个人了吧?”
司汐奈闻言不禁一愣,随即吹弹可破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阵红晕,连忙咬牙切齿地狡辩道:“他那么可恶,虽然没有真正对我做什么,但毁我清誉,以致于现在整个荆都城大街小巷都在传扬我受辱的事情,我怎么会想起他!”
“太爷爷看着你长大,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太爷爷不由摇了摇头,都说知女莫如父,虽然他只是司汐奈太爷爷,但司汐奈父母早亡,自懂事起,便是太爷爷一直照看着她长大的,他对于司汐奈的了解并不亚于亲生父母,而此刻自己都没说是什么人,司汐奈却是率先提到了屈心赤,太爷爷也并未纠结于此,只是问道:“汐奈,你是怎么看待那位屈公子的?”
“啊......恩......”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司汐奈不免心中一阵慌乱,随即调整了情绪后淡淡道:“其实我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在溪湾小筑那些日子,虽然他看似平静,其实内心里却是远没有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我曾经试图揣摩出他的心思,却始终毫无结果!后来在从溪湾小筑回府的路上,从幽雅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后,第一时间得知被他利用,我对他是恨之入骨的!毕竟若非是我出手相助,他早已命丧于黑龙会的人手中了,而他竟然不仅不知道知恩图报,反且还毁了我身为女孩子珍如生命的清誉!”
想到这些,司汐奈不免又是感到一阵苦恼,因为这件事情,自从她从溪湾小筑回府后,除了去吊唁藤原纪雄出过一次门之后,便一直未曾再出过府门,毕竟清誉之事,即便她贵为司氏一族的当家人,也不得不在意人言之可畏,然而片刻之后,她又不由得叹息道:“直到太爷爷你告诉我,德川幕送了十万两黄金到府上,而且德川幕还说是为了替一个朋友向我们表达歉意,联想到我清誉被毁一事,我才隐隐觉到,似乎这一切可能和他有关系!”
“是啊!”太爷爷不由得叹息一声,随即道:“是啊!我老头子一生阅人无数,从初次相见,我便知道他乃是一个秉性纯良、知恩图报之人,那十万两黄金不仅仅是他愚弄德川幕的赔礼,也是他连环计之中的一环!”
司汐奈闻言,不由惊讶道:“连环计?太爷爷,您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他离开溪湾小筑的那一晚吧!”
“恩!记得!当初是幽雅无意间察觉到的,事后她告诉我后,我以为是唐大人约定的时间将至,他有些着急按捺不住了,所以前往荆都城探听一下消息!”
“其实,那一晚他先去了德川幕的府上,然后去了大楚使节馆见过唐大人,最后来了我这里后,方才回了溪湾小筑!”
司汐奈闻言,不由疑惑道:“他为何这般做?”
“报恩!”
“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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