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韩春花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伸手拉开她红色棉衣上的拉锁,掀开她的衬衣一看,背上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痕,有的还带着血渍,明显是用皮带抽的。
丁洛妙颤抖着手触摸那一条条红痕,韩春花蜷缩起身子随着她的触摸颤抖不已。
“这是外面那个畜生干的?”丁洛妙似是要咬断牙根断定道。
韩春花咬牙点点头,明明下雪天,额头上却布满了汗珠,可见疼的不轻。
“为什么?当初定亲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丁洛妙不解。
“因为这打是我应得的,我甘愿承受,你不要过问,也不要说出去。”韩春花咬牙忍着疼痛穿好衣服。
“什么叫你应得的,他凭什么打你?混蛋玩意儿,今天他别想走出咱们村,揍不死他。”丁洛妙站起身就要出去,被韩春花一把拉住。
“是我对不起他,挨这顿打如果能让他消气,那就这样吧!”韩春花语气中是死寂一般的淡然。
“你究竟做什么了?”丁洛妙皱眉,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一向受不得委屈的韩春花忍气吞声成这样?
韩春花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雪越下越大了,前几日下的雪刚融化,如今又是一片白。
丁洛妙随着她的视线盯着外面的雪花,看得她眼睛都酸了,就在她准备放弃,不想再刺探她难以起口的秘密时,韩春花竟幽幽地开口了。
“我把我的清白之身给了诚子,新婚之夜没有落红,他怀疑我不忠,无论他怎么打,我都咬定小时候从高处摔下过,可能是摔破的。他怀疑却没有证据,只能打我一顿不了了之。况且他给了我妈那么多彩礼,结婚又花费了那么多,如果他退婚,他将人财两失,我妈不可能把彩礼退还给他,所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韩春花冷笑了一声,“这样很好,我既没有负了诚子的一片情意,也没有辜负妈妈的期望,我不后悔这么做。”
丁洛妙看她死气沉沉,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握住她冰凉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和力量。
丁洛妙走出闺房,被躲在廊柱后面的丁志诚一把拉住,将她拉向僻静无人处,焦急地问道:“她没事吧?”
丁洛妙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孩,他的嘴唇四周泛着青色,似是有胡茬要钻出,十九岁的男孩,青春最懵动的年纪,心智不够成熟,意志力不够坚决,犯错在所难免吗?
“你怎能对她做这样的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她丈夫面前她一生都会有愧,抬不起头,理不直气不壮,她以后的日子将过得卑躬屈膝,被作践得低到尘埃里。”
在仍把贞操看得很重的农村,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是不贞洁的象征,农村把婚前发生性行为的女孩称作“疯丫头”,不仅背后会被指指点点,还会被说风凉话。
“那谁谁特别疯,乱搞关系!”
“看她旁边的男孩,是不是又在瞎搞!”
“儿子,离她远点,别被勾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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