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下来,果不其然,太后还是在他儿子半撒娇半正经的状态下呵呵一笑,点头道“也是,那此事就以后再议吧!”
我完全释然,虽然不知道去守陵有什么坏处,可是景唐帝曾给我说过,那好像是一场什么阴谋,而我凑巧的成为这场阴谋的引子而已。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危机似乎已经告一段落,看着天色已晚,我正要抬头请退。却见太后将视线转到我身旁的吉玛身上,轻笑道“皖丫头身旁的,可是吉玛?”
我身子一震,好好的怎么提起吉玛来,侧头看了一下吉玛,她也是惶然不已,随即便跪下身子“吉玛恭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太后盈然点头“皖丫头的婢女,也是一个美人坯子,不知道你们注意过没有,这丫头身上,倒有几分子清泠的气息。”太后视线划过景唐帝,成亲王,然后是我,我们三人均是连连点头称是。景唐帝的眸瞳里又浮现出一层可疑的迷雾,仿佛是对太后忽然转移话题而顿生疑惑,而我也是茫然的摸不着头脑。
无意间却又触及了太后的眼光,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的缘故,竟又觉得太后目光里深含一种刺骨的冷意。
虽然是一瞬而过,但是那股寒意,却还是将我浇了个彻底。不等我仔细反思那股寒意的由来,胳膊便被旁用力一扯,景唐帝微微俯身“儿子们也叨扰母后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就退下,留母后好好歇一歇。”
“成亲王,容安公主,咱们走吧。”还未等到我弯腰请退,景唐帝就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拖了出去。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太后那能杀死我的目光,当然还有成亲王,虽然他一向温润如玉,但是就凭刚才景唐帝这反乎寻常的行为,任再平静的人,也会盯我盯的心里发毛。
我用尽力气想要甩掉他的禁,景唐帝却低下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看到他这副样子,我马上乖乖不动,任由他将我拽了出去。
直到彻底出了月坤宫大门,景唐帝拽着我的手才慢慢放松下来,但是仿佛依然不打算松手。我不停的回头,成亲王正紧紧的盯着我们相握的手上,脸色铁青,眼神再无半点温和之意,良久,嘴角终于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看得人触目惊心。
“皇兄”成亲王终于快走几步,赶上我们的步子“皇兄这样执意而为,不觉的有些草率么?”
“朕不觉得有什么过激之处。”景唐帝终于停下步子,我试图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手来,可是试了两下却终是无疾而终。他眼眸深邃幽黑,却是极其有着压迫感的看着眼前的弟弟,仿佛结起了千年寒冰“朕早就说过,皖雅注定是朕的人,朕说了朕喜欢她,其他人若想拿此事大做文章,就先在朕的身上打主意好了。“可是皇兄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成亲王斜睨我一眼,黯然的表情一扫而过“以皇兄对母后的了解,觉得母后是如此就肯罢手的人吗?”
“既然不想罢了,还请放马过来。”景唐帝握着我的手微微一颤,语气中却充满了深刻的决然“朕如果连她都护不了,还做这个皇帝做什么?”
“可是皇兄”景唐帝刚要转过身子,衣角便被成亲王扯住,还是那副酸涩的让人心疼的眼睛注视着我“皇兄是能放手一搏,可是难道就不怕母后制造出第二个槿榕来吗?”
伴随着成亲王的话落,景唐帝紧握着我的手突然松开,我低下头动了动手腕,五指红红的印子像是雕刻般显现在我的手背,隐隐传来一阵阵酸疼。我一边揉搓手背一边垂头苦笑,成亲王还真不是诓我的,槿榕果真对他而言十分特别,只要一提到槿榕二字,再冷的景唐帝也会立即软下心来。看来这个槿榕,还真是他的软肋。
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自己都有些鄙视这样的自己,无意中就夹到了景唐帝与槿榕只见,仿佛是个卑贱的玩物。想到这儿,一股厌恶之情涌上心头。我叹了一口气,紧咬着嘴唇着退后一步,先是冷然瞥了成亲王一眼,微微仰头说道“谢成亲王挂念,只是皖雅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不需要其他人多担心。皇上一样,您也一样。”
“还有,”我话锋一转,冷冷的对着景唐帝轻笑“皖雅就是皖雅,我不会成为您的槿榕,永远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