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引起了这样的非议?是谁让这宫中充满了污秽的传言?”我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略带戏谑的说道“流言必有其源头,皇上在这儿气呼呼的处置传话之人,却一味的让那些做事的人逍遥快话,这样的判案方式,是不是真的正确呢?”
话未说完,就听见四周人们小声的嘘声。我装作无意的环视一周,却看见太后正目不转睛的看向我,微褐的眼眸中尽显对我的惊讶与追究,看到我看向她,却又是充满赞赏的一笑。
我虽然脸上也是笑容,但心里却淡淡的发起涩来,只能将干巴巴的笑容牵强的扯在嘴角。看到周围人们那么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模样,我心里越发不平衡,我这样忍气吞声的为他人辩解,倒是为自己谋了一个好名头,但是我的心痛与难过,又有谁能看的见呢?仔细想来,我在这宫中好像怎么也做不得好人的,如果今天景唐帝真听了我的放了这几个丫头,外面未必会真的觉得我心善,或许更多的人只会以为我假惺惺的为自己竖功德碑罢了,若是景唐帝依然执意处死这几个宫女,我的罪名便会更加扩大,原本很多人就会认为我属于整个事件中最不幸最窝囊的一个,若真的处死了这几个丫头,恐怕很多人会坚定不移的相信我是欲擒故纵的为自己报私仇。
经过这么一想,我突然有些讨厌这个皇宫,有强烈的想要出宫的念头冒了出来。
“那依公主的意思,这几个丫头就不做处置了?”景唐帝紧紧扣在椅背上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脸上那副让人窒息的冷峻也慢慢缓和,只是仍然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眸光闪动,说不清是犹疑还是不安的情绪在他眼睛里静静的流淌。
“不是不做处置。”我强忍住自己心中那份不悦,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道“只是没必要让他们就此死去,惩罚是惩罚,可以换一个方式嘛。”
“那公主的意思是朕过于苛责了?”景唐帝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微微歪头,却依然还是那种想要看透人心事的犀利目光。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是成心找我茬的是吗?自己做了那么一档子丢人的事儿自己不反省,反而将错误都赖到别人头上,现在又千方百计的在我的话里鸡蛋挑骨头仿佛一切事情,他只是个旁观者,只负责在一旁点评似的。
“皇上那个如果认为皖雅是那个意思皖雅也没有办法。”我心里一气,也没顾的上仔细思量后果,便不管不顾的突然从椅子上起身,俯身跪了下来,垂头说道“皖雅自始至终一句您过于苛责的话都没说过。反而,皖雅认为,如果您执意赐这几个宫女死讯的话,皖雅觉得其他人也断然不敢说二话的,只是皖雅想提醒皇上,犯不犯得上因为这件事情,毁了您圣君的美名。据皖雅所知,古今多少帝王,都是因为听不得旁人忠言而尽史明君美名,更是因为不分黑白是非的处置人命而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暴君。”
我话还未说完,太后就大惊失色的轻呼我的名字“皖雅!不可以乱说!”
“母后,让她说下去!”景唐帝脸色铁青,微微眯起眼睛靠在椅背上,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朕登基这么久,还真是头一次被人说作是暴君呢。”
我看着他阴冷的笑容,不由的身体一颤,却依然扬起头冲他微笑道“皇上如果生气,大可以不听皖雅的话。可是如果已经不小心将这些话听到了心里,就麻烦把皖雅也与那些说闲话的宫女放在一起,也论个罪行个刑好了。”
“呵!”他目不转睛的看我良久,却始终不语。那深邃的眸子像是即将来临狂风暴雨,轻易的便可以将我的喜怒哀乐席卷一空,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这种极具穿透力的眼睛面前,虽说我极力想要保持镇静,但还是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难过。
“朕如果真的处死他们,不就真成为你口中的暴君了么?”他忽然扯起唇角,别有深意的一笑“也罢!朕这次就做一次你口中的仁主。”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便用眼神示意殷全儿靠近,缓缓的说道“把这几个丫头拖出去行杖十次!朕今日便顺从了你们的意,不做追究。”然后顿了一顿,将视线转向那几个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宫女“你们要知恩图报,今儿个的一命,可是容安公主替你们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