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最近宫里都知道你与朕闹别扭,除了与皇后例行请安,均是不出瑾榕殿半步。朕以为你这次肯定也不会去淌这次浑水,毕竟以前你是最不屑于掺和朕的后妃这些杂事的却独独忘了吉玛是你的丫头她受了危险,以你的性子,如何又袖手旁观”他又是一笑“朕亲手以自己的皇子为赌注设计了这个谋略,自认为周密,却没料到结局竟会是如此,皇子没有,还把你扯了进来”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的摇着他的胳膊“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朕和你?”他轻嗤一声,深深的看向我“朕和你说你会听么?这几个月的冷战,你以为朕不了解你的性子?一旦你认准了别人不对的事儿,就算朕再是辩白,也是无用的。”
说完他又叹道“皖雅朕不知道是该喜欢你的这种纯粹,还是该气你的纯粹”
我苦笑的看着他“什么纯粹?你若是想说我傻,我也能耐得住。”
“入宫这么久,难道你还认为这宫里人的心都是干净的?”他突然冷笑一声“以朕开始,这宫里就没有干净的人儿!和惠也是知道那个保大人保孩子的决断是烫手山芋,这才迟迟未果,最终才在朕派去的嬷嬷的逼迫下无奈作出决定。可是偏偏你是个不害怕的,还那么正义凛然的将这个山芋接了过来朕知道你心里只惦记着吉玛,并不会想那么多,可是你就不怕自己地这份心性,被别人妄自揣测。倒把自己搭进去了么“若不是你,昨日,就会是和惠一族的末路。”他眼睛一闪。突然迸发出了极其酷寒的杀气“算是他们好运气。竟然能多活几日。”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察觉到我地异样,低下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朕是不是让你感到害怕了?”
我摇摇头。想说不怕,但却又无法忤逆自己地心思。坦白说,他宁愿以自己的儿子作为代价杀掉和惠一族的计谋,确实让我心里冒冷汗。
“你明明就是害怕了,”他轻笑一声,愈发紧的将我揽至怀里“你的眼睛透露着恐惧,虽然极尽掩饰,但依然表露无遗。”
“是吗?”我干涩地苦笑。“我胆子小,原本就是个懦弱的人“玉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双眸紧紧盯着我,像是在紧张的试探我的情绪。我胳膊不由得一动。但是看他那谨慎的模样。还是软在他的怀里不做拒绝。他揽着我的臂膀突然一惊,像是欣喜一般的光芒在那俊朗地面庞中一闪而过。但随即却又苦笑道“朕原本想在处理完和惠的事情之后就向你说玉城的事情,但是却不料也罢,这牢狱比起皇宫其他地方,倒也算地上是个清净之地!”
“传朕的话,所有狱卒都退出百里之外地牢口候命,没朕地旨意,谁都不许进来!”
云霜说的对,我就是那么没有出息地一个人,即使那个解释毫无用处,但我还是迫切的将他的解释悬于心头,玉城的被伐已是无可挽回,而我执于相求的,仿佛就是那个无关于结果的最无用的答案,为什么他要在口口声声呼喊着援救玉城的同时,却暗地里打起了讨灭玉城的主意,即便如此,为什么还不如实向我说?
种种疑问,都如刀在喉,在我看到他的每个瞬间,稍微一动,便会生生的痛。
“尽管对你残酷,尽管对你不公平,但是朕作为一国之主,却必须要取了玉城。”他目不转睛的看向我,那与生俱来的君王气度就在那一瞬间在这黑暗的牢窟里慢慢汇升,那样的决然与霸气,竟让我完全呆住。“朕需要玉城那样的城邦带给朕胜利,太后逝后朝臣各有不服,尤其是和惠的父亲左相,朕迫切需要建一个功业来说服他们,而当下,朕想不出还有比讨伐玉城更好的选择。”“只为让他们信服,就必须要对玉城”我瘪了瘪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下去。
“皖雅,虽说残酷,但皇朝伐玉城那是早晚的事情”他深深的看向我,墨瞳一点一点儿会举出残酷之意“早在父皇当政的时候,就兴起过讨伐玉城的念头,只因各种原因而搁浅至今日。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朕就将皇朝余下的打算都说与你听,你应该知道,皇朝的邻邦就是玉城,而玉城虽与映域相隔甚远,但因为映域疆域狭长的缘故,总算与玉城是一部分疆域的邻邦,也就是说,因为玉城,皇朝与映域是隔岸相望。映域虽说十年前就是我玉城领地,可是因为玉城,未能与我皇朝成为整体,朕都是派几名大将前去镇守。最近些日子,越来越多的折子向朕说映域有贼子想要逆反为了安定映域民心,玉城一战也是不可避免的大劫,朕想把玉城作为突破口,从而实现皇朝、玉城、映域的大一统。”
“所以”我惨然一笑,呐呐问道“玉城早晚都会是皇朝附属,现在,只是个时间问题?”
他点点头,眸瞳里的坚决如此让我晃眼“是。”嗯。”我无力的低下头“一旦实现这三地的一统,您的功业真的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所以,皖雅”他突然握紧我的手“纵然有千般对不起你,朕还要放手一搏,朕要打造一个属于朕的江山,让万民称颂的江山,让四方都敬仰的强国帝邦!”
我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现在浑身散发的王者气质几乎让我感到炫目。自古强者为王败者寇,或许这就是玉城该有的宿命,不管怎么说,玉城虽说现在仍算得上是草原上的强邦,但比起皇朝,依然是不值一提。如果我的和亲只能要延长玉城短短几年,那是不是也可以知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