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大度!”
“后宫和则国无患!”我呆呆的看着他握在瑾榕手背上的手,突然莫名的感到窒息“中宫不可一日为主。皖妃位分居上,在另立皇后之前,朕特命皖妃处理后宫一切事务。”
我惊惶的看着他。他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再次溢于眉间,却让我感到迷惘。他知道我一向懒于和后妃交往的。现在竟将这个烫手山芋推到了我地身上难道。感情上折磨我还不够,一定要我成为众矢之的么?
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我脸上那抹牵强地笑意终于在他的逼迫下宣布溃败,默默地拿起酒盅,里面地影子却全都是他手执瑾榕纤手时那含笑的面庞,像是不愿弥散地魂魄,一点一点儿,将我故作的坚强击的粉碎。
终于知道了借酒消愁是什么滋味,大概是看到皇上又有新宠,且把后宫大权交付于我,这群女人们也都纷纷黯淡下来,大家都是各怀心事,互相不搭理。
“公主”守在我旁边的云霜突然按住我再次斟酒的手,我缓缓抬头,她那熟悉的脸却变得模糊“公主,不要再喝了。”
“没事儿。”我大大咧咧的推开她的手,勾出一抹苍白的笑意来迎合她的关心“你问问吉贵人,我在玉城时是个小酒鬼呢,据说我自出生就嗜酒如命,所以这皇朝的酒,自然醉不了我。”
“玉城的酒比皇朝的要醇远,”我不自觉的抱起桌上摆着的酒坛,想与对面坐着的吉玛说说话,却感觉吉玛总是一摇一晃的让我眩晕,没办法,为了配合她的摇晃,我也抱着酒坛左摇右晃着身子,舌头仿佛也不受自己控制起来,只能含糊不清道“吉玛你还记得玉城的酒么那马奶酒,有奶的乳香,更有酒的甘冽还有父王每次都要给我那么多的酒咱们玉城的酿酒师还说要教我呢”
“公主”恍惚中听到吉玛微不可闻的声音“公主,别喝了。”
“我想回家了”我靠在那冰冷的坛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竟簌簌而落“和亲和个破亲啊早晚都是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
泪眼朦胧,我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吉玛“吉玛,我什么都没有了”
只觉得手腕突然被人拽住,那霍霍的疼痛伴随着我模糊的神志逐渐变得恍惚,仿佛有人在气急的低呵“皖雅!”嗯?”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抬眸相望,只知站在我面前的是个男人,有着景唐帝的轮廓,却有着成亲王的面容,颤巍巍的放下酒坛,我在一声苦笑之后,把着那人的胳膊吃力站起身“成亲王,我在皇朝最感谢你”谢字未说完,我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那迷茫的烛光伴随着瑾榕身上艳红的华美,像是扼断了我的呼吸。我无力的支撑起自己的最后一份清醒,却是容许自己就此沉迷,就这样沉沦吧,也许就不会有面对的痛苦。
模模糊糊记得因为酒醉景唐帝允许我提前离席,丢脸也罢,不争气也罢,我终究是离开了那个让我头痛不已的场合。景唐帝吩咐贴身太监与云霜一块儿送我回瑾榕殿,而我几乎是半挂在了云霜身上。不过自从踏出樾殿,大概是因为夜风微凉的缘故,我却清醒了许多。
依然是摇摇晃晃的走,头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夜晚的皇宫一向是静谧的吓人,除了有许多硕大的灯笼昭示着宫廷的威仪与华贵,更多的时候这宫廷更像是让人惧怕的笼子。我慢慢随着云霜前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发冷。
“公主,冷么?”云霜摸了摸我的手“一会儿就到寝殿了。”
“嗯。”我短短的应了一声,可能因为酒的后劲慢慢涌上来的缘故,竟感觉有些浓浓的睡意。我慵懒的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看云霜一眼,但奇怪的是竟感觉眼前一晃,仿佛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云霜,我想睡觉。”我迷迷糊糊的嘟囔,心想自己大概是因为太过难受的缘故,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云霜?”说了一句却没听见云霜回答,我迟疑的转了一圈儿,云霜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霎那间我的酒意马上清醒了几分,环顾四周,终于发现那个消失已久的身影,就那样吊儿郎当的坐在树上,像是硕大的紫色鸟
“辣兰?”我惊诧的瞪大眼睛,几乎是要低呼出来。
她呼的从树上跳下,不由分说的攥住我的手腕“奉主子命令,速速带你离开。”
“你疯了么?”我拼命甩开她的手“这是皇宫啊,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幸运?那是他有意放你们离开,所以才会如此容易逃脱的!”
她看似无奈的抱住肩膀“我就向主子说过,你是个硬骨头,肯定不会乖乖的随我走,可主子不依,偏要让我试试。”
我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她“为什么带我走?”
“今日瑾榕公主册妃,主子料定了你会百般难过。”她长叹一声,嘴角竟漾出了几分戏谑“你前些日子说过出宫,主子以为此番你必会心死,所以才让我将你带出去,没想到”
“他还在等我么?”我喃喃道。
“或许。”辣兰再次腾空飞向树桠“如果你不愿意走,那我也不强求,回去禀明主子原因罢了,主子早就说过,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不介意继续等下去,直到你心甘情愿的离开这个牢笼。”
“那他们”我着急的抬起头“你把云霜他们怎么样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今日册妃的?黑夜朦胧,但我还是看到了辣兰那不屑一视的目光,仿佛我问的是再傻不过的问题“给他们用了药,只是剂量少了一些,所以,只要稍等片刻,他们就会醒来。”
“至于我怎么知道这宫里的事情”辣兰的笑意渐渐隐藏在树叶被风吹动的哗哗的响声里“玉鸾殿服侍瑾榕公主的碧绿,那是我嫡亲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