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皇帝移驾畅春园,十三也随驾而去。宫里也静了许多,想想也不错,既清闲又有工资拿。全当又是暑假,于是就例了一张日程表:卯时左右起床早煅炼半个时辰;练琴二个时辰;看书一个时辰;午时是休息时间;下午机动。趁十三不在这几个月好好学着,让十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原来做事三天热的人,到了大清改变了不少。大概实在闲得慌,从前读书工作就够累的了,那还有兴致做这些事。既然事已致此,就学学长今做个古代励志青年吧。古人向来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就信不这个邪,不过样样精通是不可能得了,做个样样粗通也不错。
六月份康熙与往年一样,带着他宠爱的老婆儿子去了塞外。刚用好午饭,天空乌云密布,房里光线也陡然暗了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紧接着雷声阵阵,大雨倾盆而下。屋檐下早被雨水滴出小坑的地方注满水,还不时的翻起小水泡。暴雨持续了半个时辰,天又恢复了原样,屋里吹进阵阵凉风。人也倦意微浓,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手臂好酸。伸了伸懒腰,一边揉着眼一边往外走。突听得一声严厉地声音:“成何体统。”
吓得我打了个哆嗦,拍拍胸口侧身一看,四阿哥正黑着一张脸,坐在窗边盯着我。还不及细想他是何时进来的,忙请安:“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老十三不在,你就闲散成这样了?”四阿哥面色黯淡道。
至从那日回宫,好久未曾与他见面。想着就来气,家里三四个女人还不够管吗?但规规矩矩低头回道:“回四爷的话,奴婢知道错了。”
他转身叹了口气道:“罢了,管了你这次,也不知你又会生出什么夭蛾子来。”
我松了口气,探问道:“四爷,怎没去塞外?”
“弘晖身体不适,就请旨留下了。”四阿哥用手帕擦了擦汗,淡淡地答道。
看着他湿透的后背,忙给他打扇。他回过身,盯着我道:“多忙些什么?可有想我?”
心想我想你就是徒生悲伤,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尴尬地笑道:“奴婢其实挺忙得,又要练琴,又要练字,又要看书,所以”
“所以根本不会想起我。”四阿哥黑着脸,一手按着我的肩,一手抬起我的下额。见我不看他,加重了手的力道,疼得我的眼泪在眶里打转。苦脸道:“四爷想容月怎样?容月已领教过她人的妒忌,也尝过苦果。即使最笨也该长脑子了,四爷不要再逼我了。”
他轻轻地擦拭了我的泪珠,抱着我低声道:“我试过忘记,但还是做不到,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这里。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再不娶妻。”
我的心一阵闪电似的收缩颤动,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难道我真的可以接受这份感情吗?罢了,若是他真地说到做到,那我何不试?如果真的失之交臂,许会后悔一辈子。静静地靠着他,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人越来越热,忙推开他。他见我没有反抗,欣喜的笑道:“你这丫头,敢情是条美女蛇,大热天身上凉凉的。”
双颊明显升了温,羞怯地道:“奴婢怎就又成美女蛇了?是爷自己像火炉才是?”
四阿哥点头笑道:“你我正好取长补短。”
“四爷,你说什么呢?”四阿哥忽又收起笑容,失望地道:“还不能答应我?”
“奴婢可以答应四爷,但请四爷也答应奴婢几个请求?”
四阿哥的眼眸一亮,急促地答道:“你说?”
我细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容月想在十三爷身边做到年满二十,以报十三爷知遇之恩。若是到时四爷确实未再娶,容月愿意服伺四爷。”
四阿哥低头思索了片刻,郑重地道:“爷答应你,你可真是个难缠的主。”转尔淡笑道:“热死了,给我倒杯水来。”
这才想起茶都未给他倒,或许他是真心的,要不然依他的个性,早就发威了。想着心里喜滋滋地,看来爱的力量真不可小觑。见他答应下来,我也不想思之过多,现代人还不是奉行先谈恋爱后结婚,不试又怎知深浅。在这年代,有点能耐没有不三妻四妾的,无可奈何随波逐流,见多了慢慢地也看开了点,造化弄人啊!
我忙拿出冰镇的西瓜,用自制的过漏器炸了汁,再加上几块冰块,端到他的面前。他看着这红红的不明液体,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我假装不快道:“爷倒底喝不喝?这可是我自格出银子买得,你不要我自己喝了。”
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杯子,看着杯子迟疑了片刻道:“就是毒药,今儿也得喝下去。”
一口气灌了下去,把我给心疼的,早知这样给他一杯冰水就够了。他回味片刻道:“不错,再来一杯。”
我朝他伸出手道:“四爷,先给银子吧。这可是我花了五两银子走后门买来的,加上加工费,冷藏费,就卖你十两银子吧。”
他打了一下我的手,瞪大眼道:“十两银子可买一屋的西瓜了,你敲竹杠呢?”
我也不示弱地答道:“是你家仆人先敲的我,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爷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