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当时,他那般得意洋洋
,少年轻狂地想着。
结果
结果是什么?
自己,被她无情地拒绝,而又被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看似跟她亲昵无比的人,打伤。
躺在暖月洞天冰冷地面的时候,心中真是万念俱灰呀。
这一回,可真是不成功,已成仁了呢。
李元吉。
好失败
“咳咳”他低声地咳嗽起来,因为想要笑,反而牵动了心中的郁气。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白衣红裙,青丝长发,施梨笑姗姗地走了进来。
“殿下。”施梨笑掀开垂帘,轻步走到床边,躬身行礼。
李元吉不语,亦不看她,只是望着空气之中因人移动而飞起的尘埃,跟袅袅的烟气。
“殿下唤梨笑”施梨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因为病着,他的脸有些消瘦,但这却更显得他棱角分明,眉目如画起来。
半掩着的胸口,透出一丝空隙,雪色的胸膛,蝴蝶骨迷离闪现,若随时都能展翅欲飞。
当初一见到他,便已经为他而倾心,从此舍弃天山那般冷寒高绝之处,宁可跟随他的身边。
但是,当她痴痴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双眼,却总是看向别的地方。
以前,是舞月姬身上。
现在,那女子离开,他,宁可看向虚空。
施梨笑心中一酸。
而这个男子心中想些什么,却是她永远都无法猜透的。
为了那叫做舞月姬的人,他不惜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甚至于万劫不复,他难道真的是深爱着那舞月姬的吗?但为什么在她找上门来的时候,却故意叫云娘跟他演出那种戏码呢?
他到底是爱着舞月姬,亦或者恨着她的呢?
施梨笑不明白。
“梨笑。”终于,他开口了。
施梨笑受宠若惊,柔声答道:“殿下,梨笑在。”
“嗯”李元吉懒懒地应了一声“你方才在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淡淡地,比这屋子内袅袅的檀香气还要淡,风一吹,立刻散了。
但停在梨笑心头,却宛若大铁锤一样,重重砸落。
“梨笑梨笑”施梨笑颤声,不知要怎么回答。方才极其凌厉果断,乖戾狠辣的一个人,在他面前,竟变得比最乖的猫咪还要乖。
心头涌出一阵悲凉。但却不是因为受制于他,因为以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自己一个手指便可以轻易将他制服。
而叫自己心甘情愿对他俯首的
却是她永远都不能说出的一个理由啊。
施梨笑想,如此,再也说不出话,只有两行泪,慢慢地,从她好看的杏子眼里滑落下来。
“以后,不许你再动她,知道吗?咳咳”那个人咳嗽着,吩咐自己。
他没有发怒,他也没有骂自己。
施梨笑心中却更凄凉:就算如此,他也要护着那女人吗?
“为什么?”
话音刚落。连施梨笑自己也觉得奇怪,奇怪,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本来不是要好好地,仍旧如最乖巧的猫一样回答一个“是”的吗?
施梨笑呆在原地。
李元吉好看的眉头一皱:“什么为什么?”
施梨笑觉得自己在瞬间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她听到自己清脆的声音大声说道:“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就算是为了她置身于万劫不复你也要瞒着她,就算是被她害成万劫不复你也要护着她?殿下,你的心中是爱着她还是恨着她,你知道吗?梨笑对你的爱对你的恨,殿下你知道吗?”
这绝对不是我的声音绝对不是!——施梨笑身不由己地说出这些话,同时身不由己地颤抖着。
李元吉的脸终于转了过来。
他极其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她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感觉。
李元吉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施梨笑已经转身,向着门外跑去。
她打开门,却又突然怔住。
阳光从门口直射进来,洒在门口之人的肩头,她也许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银白色的长发散乱地披落肩头,脸上被冻得红彤彤的,黑幽幽的双眼,正越过施梨笑的旁边,直直地,向着帘子掀起之下,露出的背后那人的脸上看过去。
李元吉抬起头,蓦地身子一怔,本来全无表情的双目,宛若注入生机,散发出炽热光芒。
电光火石之间,四目交缠。
空气之中,有什么经过了。
檀香袅袅,无力飞天。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度交手,彼退我进
我最终还是回来了。
哈,没办法,定力差,从来如此。
冲动行事吃大亏,——莫长歌一早说过,而我置若罔闻,左耳进右耳出,每次必定重蹈覆辙。
如今他不在身边,这老毛病若不犯上一犯,怎么对得起自己。
哎呀呀,若要责怪,就放在莫长歌的身上好了,谁叫那小子自己悠然快活去了,放我一个人在这边。都知道我自制力差了嘛,犯点错误,理所当然。
不犯才叫奇怪了呢。
所以,当我从銮驾上跳下来,提起裙子,向着齐王府方向拔腿狂奔之时,我心安理得的想:小莫啊小莫,为了日后见面可以叫你后悔,我开始犯错喽!哈哈哈!
我一路狂奔,冲进了齐王府,身后的一干侍卫宫女也跟着夺命狂奔,直到我命令他们再度等在外面,众人才停住脚步。
第二次入门,比第一次简单多了。
曲曲折折,兜兜转转,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家伙的房间。
我认准此地,脑中有片刻犹豫:正考虑要不要飞起一脚,将这门给踢开的时候,门内,响起极端熟悉的声音。
如果能选择,我会选择我听不见。
如果可以,我想要转身离开。
无论怎样,这种场景实在太叫人尴尬了,是的。
我咽下那不知何时涌起的泪,眼中却兀自湿润。
傻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木然耸立,直到施梨笑猛地打开门,我看到她双眼之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以及更是无边无际的伤痛。而就在刹那间,她已经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的眼光,越过她跟弥漫的檀香气息,一直一直一直向内看去,在帘子随着风动掀起的瞬间,我看到对面那个人的双眼。
是震惊,是惊喜,是狂怒?
我不知。
只是,这双眼睛——
这曾经熟悉的眼神,幽深的双眼,乌黑如漆,衬着雪白近乎于惨白的不正常脸色,更显得宛若深潭,惊人心魄。
心头忽然很疼很疼。
我伸出手,按住胸口。
就在瞬间,帐幔落下,隔断了我跟他,似两个世界。
“梨笑。”
在瞬间帐幔之内的人颤抖着声音唤道。
挡在我跟前仿佛也惊呆了般的女子答应了一声:“是的,殿下。”
“咳”极其轻微隐忍的一声咳嗽,似乎是手捂住嘴用心忍耐发出的嘶哑声音“给我给我将来人请出去。”
施梨笑眉端一动,面无表情地回答:“遵命,殿下。”
她的眼睛兀自红通通的,这种凄厉惨烈的红色,看起来更添了几分暴戾。
“九公主殿下,请。”她咬了咬唇,沉声,若威胁。
我只好微笑:“对不住,月姬去而复返,给贵主添麻烦了。不过月姬只是不见了一件东西,来找回就立刻离开。”
“哦?九公主不见了东西?敢问不见了什么?”施梨笑凝起杏眼,看我,七分疑惑,三分不信。
我望着她,回答:“不见了的,是一个人的心。”
“哦。”施梨笑凄然一笑:“那九公主怕是找错地方了,这里,全是无心的人。”
“有或者无,我想要我自己的双眼断定,请让开。”我仍旧含笑,淡然,漠然。
“若我不让呢?”挑衅的口气,动怒的前兆。
我背起双手,轻声说道:“忍耐并非惧怕。施姑娘,你须知道,本宫并不想要跟你动手,奉劝你莫要得寸进尺。”
“哈哈哈!”施梨笑好似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话,笑得弯下腰,一边问道“是吗?九公主想要跟我动手?”
“施姑娘,你在挑战本宫的耐性。”我淡淡地。
“同样的话我送还给你。”施梨笑眼神一变,手掌一翻,即刻要动手。
“得罪了。”我面不改色,只轻轻向前踏出一步。
银发在瞬间飘扬飞起,衣袂随之而动,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我周身散发而出,在这股霸道气劲之下,施梨笑被硬生生逼退三步,她的脸色立刻急变,同时双掌齐出,催动内力,妄图反抗。
而我微笑,负手的姿势不变,踏前的脚尖稍稍一动,气流仿佛有灵性一般,汇成飓风的模样,将施梨笑围在中间。
她面露窘迫恐惧,难受之色,却仍旧不肯出声求饶。
“我说过,不要挑战本宫的耐性。”不知不觉之中,我的双眼已经变成微红色。但我却不自知,久违的杀意从胸口升腾而起。
要杀了她吗?
有个声音从心底
响起。
而渴望鲜血的念头如此的强烈,我皱起眉,微微垂下眼睑,心中一阵难受,翻江倒海地旋转。
控制不住了
好想要杀人啊,只要我
这念头一出,飓风之中心的施梨笑终于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一声呻吟,嘴角也随之而渗出了鲜血。
我目睹她痛苦的表情,心中一惊,而就在瞬间,两人交手所散发的气劲四窜,冲撞之下,将那帐幔重新掀起。
那人斜倚在床边上,茫然地看着前方。
袒露的雪白的长颈,青丝纠缠其上。
鲜明的,绝望的侧面,空洞的眼神,好似一具完美的木偶。
这个人的灵魂,何时已经不在?
这一幕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心。
杀意顿时退却,我身不由己倒退一步,感觉额头有冷汗渗出。
而飓风中心的施梨笑颓然倒地,手捂住胸口,喘息连连,惊魂未定。
我咬了咬唇,心中升起一丝歉意:“施姑娘,方才”
“技不如人,舞月姬,我我没想到你竟然”施梨笑一声咳嗽,竟吐出一口血。
血色洒落地面,滴滴有落在她的白衣之上,分外醒目。
竟然伤的她如此严重?
我呆在原地。
我只知道我伤施梨笑甚重。但事实上,我不知道的是,若非我的心智在见到李元吉的那一刻重新恢复,下一步,施梨笑将被那股强大的飓风压力压迫的浑身粉碎,连灵魂也不复存在,化成碎片消失在天地之间。
这后果如此严重,而当时的我茫然不自知。
“让她出去”似梦呓般的声音传来。
“本王不想见到她。”凄然的继续。
地面的施梨笑摇摇摆摆,站起身来。
“你仍旧要跟我对敌?”我皱着眉,看着这半步也不肯后退的女子。
“就算明知道是以卵击石,梨笑梨笑也要保护殿下。”施梨笑身子摇晃,伸出袖子,摸去嘴角的鲜血。
白衣的袖子上顿时多了一朵红梅。
心头很疼很疼,不知道为什么。
我垂下眼睑,不再看她:“怎么保护?”
不等她回答,我继续说道:“看着他就这般无力的死去,这就是你的保护?”
施梨笑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又叫:“你说什么,殿下怎么会怎么会你莫要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你心中有数吧,只是不敢承认而已。”我冷冷地,袖手站立,让自己心肠硬起来,声音亦冷的不带丝毫感情:“你该明白他的病情是怎样的吧?就算心中再不肯承认他将死,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你醒醒吧。施梨笑,你记住——若声称要保护一个人,就要有相应的能力才行,但若能力不够的话,就请把那些不负责任的话收回!好听的话人人会说,天花乱坠不可一世说的很痛快,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用,甚至有害,你明白么。”
我知道我的话是一把冰冷的刀,插在这女子的心头,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沉溺在自己制造的幻想之中,终究会遭遇无法挽回的后果,若那时候清醒,一切也已经是注定的结局,再痛心疾首,也无法改变那个惨烈结果。
所以我必须将施梨笑从她心中不肯承认真相,而制造出的“安好”现状里拉出来。
施梨笑看着我,眼神之中有怒气,有悲伤,有绝望。
我不再看她,迈步向前走。
“让她,让她走!本王、咳咳、本王不想见她”微弱的声音嘶哑地响起。
自幔帐那头。
如此抗拒我吗?李元吉?
是什么,叫你宁可如此?一面也不想见我?
而我仍旧坚定向前,就在他语声响起的瞬间,我正跟施梨笑擦肩而过。
这女子低着头。
半是颓然半是哀痛的样子。
楚楚可怜。
我硬起一颗心,低眉,不去看她,冷冷走过。
“殿下,梨笑对不起你”一声叹息,从身后发出。
我掀起帐幔的瞬间,那白衣红裙的美人身子一拧,已经从原地踉踉跄跄跑开,消失在门边之上。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散落在阳光之中的晶莹泪滴。
那离去的身影,是多么的心碎。
心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女子
她是爱着李元吉的吗?
心底,有个声音震撼响起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得陇望蜀,人之常情
施梨笑的身影消失在门边。
我下意识地屈起左手指,向着门口一弹。
两扇本来敞开的门慢慢地关了起来。
阳光在外,而我心如冰。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爱上了他,是你的不智啊,施梨笑。
我惊讶地转过头,暗自惊疑不定,不知怎的,心中竟然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我的第一反应想:这难道是嫉妒吗?嫉妒施梨笑对李元吉全心全意的爱?
又或者,是那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作樂?
呵!转念一想——现在还管这些做什么?儿女情长,太难琢磨,况且与我无关,且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我伸手,挑起垂下的幔帐,一低头,迈步,向内走。
似察觉到有人来,床上的人儿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
“齐王殿下。”我艰难地唤了一声。
装模作样,如此恭敬地称呼这个往日顽劣的坏小孩,还真是难开口呢。我暗暗吐了吐舌头,颇觉尴尬。
对面无声,我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住了。
“你别过来。”白衣的人儿轻颤着身子,向床内缩了缩。
心里忽然刺痛了一下,他好像,失去了神智一般。
脸上浮现苦笑,我上前一步,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又是为了什么你不肯见我,是为了恨吗?”
李元吉茫然地看着床帐,静了片刻,忽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么”我语声一窒。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走。”淡淡的声音说道。
脚步一怔“你不认得我?”我走到床边,靠近了看他。
他将脸别转到一边。
我看的心中惨痛。
昔日神采飞扬不可一世地齐王殿下,如今,形容消瘦,面色苍白。颓然倚靠在床头,曾闪耀若天上星子一般光辉的双眸。此时此刻宛若一潭死水,毫无神采可言。
惨白的脸色。以及裸露在外的半面胸部,我看的眉间皱起,不禁伸出手来,替他扯了扯胸口的衣襟。
“元吉元吉,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我低低声,自言自语般。
心痛如绞。
看着这张极度熟悉,却又万分陌生的脸。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说?
这张脸,曾经是我来到异界之后第一次为之心动震撼的脸,宛若莫长歌一摸一样的脸,可是他却偏偏又是叫我万分憎恨的人。
他地强横霸道,喜怒无常,那猛烈狂热的。若能将所有都燃烧成灰烬地爱欲,——都是我所惧怕而不敢接近的。
说到底,我是个自私地人。
喜欢的握住。危险的丢弃。
但这个世间又有谁不是如此?
飞蛾扑火是否传说?
于是,慢慢地将他放逐到心门之外,就算他曾在我的心中停泊,但最终,还只是路人。
泾渭分明,不可逾越。
而我跟你,也已经到了此时此刻,不能回头的境地。
我有我的责任,你有你的命数。
元吉元吉,到了现在,你明白了吗?你甘心了吗?或者,你后悔了吗?
后悔那般毫无缘由地爱上一个不该爱地女子。
“对不起”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我,或者你不会是今日的模样。”
手抚摸过他冷冷的脸颊,抚上他柔软的青丝,这个人唯一叫我安心的,便是这缠绵的长发,我伸出手,柔软地抚摸过,低低地问:“元吉元吉,我该怎么做才好?”
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攒住了我的手。
我一惊,下意识地一挣。
“别离开我。”眼前地人儿呢喃不清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毛骨悚然。
就在瞬间,一行晶莹的眼泪从李元吉的眼中,慢慢地沁出,滚落,从雪白的脸颊上,摇摇欲坠,最终铿然掉落。
“你你说什么”我身不由己,再度问了一句。
“为什么”攒住我的手忽然很用力,那人不看我,只是问“为什么你要回来?”
我不语。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灭绝了所有的希望,你却又在这个时候回来,给我希望。”微弱的声音,我若不留心,便听不到。
但,我字字入耳。
心中苦涩,翻江倒海。
“我会想办法救你,我来看你,也为了这个。除此之外,”我转过头“舞月姬、别无其他。”
“哈”耳畔一声轻笑。
“你何必事先如此撇清?”李元吉说道。
“并非撇清,事先说好了,日后好办事。”我笑中带泪。
他认得我就好。
“办事,办什么事?”他一声轻笑,攒紧了握我的手:“上来。”命令一般,无法抗拒。
我眉一皱:“男女授受不亲,同床更是大忌。”
“我瞧不出你竟是这么在乎这些俗礼的人。”他转过脸,看着我,嘴角依稀渗出血丝。
“这、怎会如此你觉得怎样?”触目惊心,我慌忙抬起袖子,替他擦拭。
“我若明日便死,你竟连我最后的心愿也不肯成全?”他看着我,冷冷一笑。
“唉”我叹了一口气,翻身,将鞋子卸了,盘膝坐在他的腿边。
“我很冷。”他靠在床榻边上,竟然一动也不肯动,只懒懒地说。
穿的这么淡薄,且又裸露半边身子,怎能不冷?我伸手,将他的一边衣襟重新拉好,然后转头,将床面上的锦被扯起,欲要给他盖好。
“不要这个。”他说道。
“如何?那要什么?”我挑挑眉,这死小孩怎么这么难照顾?
“要你。”一声轻笑,他伸出手臂,将我拦腰抱住。
“喂!”我抗议出声:“莫要得寸进尺。”
“得陇望蜀,人之常情——这个,聪明的你怎能不明白?”耳畔是他的轻笑。
“那你也要看那‘蜀’愿意与否!”我气恼,努力一挣,向他身上一撞。
但听得闷哼一声,李元吉的身子竟被我撞开,随之无力倒向一边。
这在以前的他,是决计不能的。
以前就算我用尽全身力气,八爪般挣扎,都无法挣脱他如铁的双臂。
但如今
我蓦然回首,看他的脸色越发惨白。
“咳咳,你、咳!下手如此重你是否现在就想要我死?”他发出一连串糁人的咳嗽声,惨白的脸上,双颊却不正常地迅速透红起来。
“对不住我不知会是这样”我看得心惊肉跳,慌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