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自己已经被周围的男性目光杀死过若干次了。两个女人一台戏,而四个女人凑到一块儿以后,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还真有些热闹。
此时医院食堂过来送晚饭了,李媛媛说要带我们去下面小酒楼吃饭,我说现在还不饿,先让安排姐夫吃了再说。这时我们才得知姐夫患的是食道癌,看他的神色并不很好,几丝忧郁挂在脸上。
现在正输着牛奶样的营养液,而且只能吃稀饭等流食才能吞咽,胶囊药也只能抖出来放在开水里就着喝进去。于是我让张萌下去重新买些水果糕点啥的,坐电梯直上5楼送了过来。
但姐夫似乎胃口不好,一直摇头不想吃东西。我说饭一定得吃,哪怕吃进去没味道也要当药把它吃下去,否则你哪有这个能量来治疗。
听我这么说,他才点点头。我说:喝牛奶不,看他点头,于是拆了一盒牛奶给他,看他喝完后征求了意见,冯玲又递给他小半块蛋糕,看他有点难咽,我说,再来点儿牛奶吧,他又点头,于是把蛋糕就着牛奶吃了,看着他吃完了我也感觉很欣慰,至少现在肚里有点积留物了。
见他不想多说话,看看时间也下午七点多了,于是我安排比较聪明会照顾人的张萌张美女留下来陪着姐夫,我们则拉着媛媛表姐到楼下找个餐厅好好吃个饭,顺便了解下情况,商量下今后的对策。
在肿瘤医院旁边的小餐厅,我们找了个包间,虽然我简单给李媛媛介绍了冯玲,可能是彼此还有些不太熟悉,开始的时候沉默的气氛有些难堪,大家都觉得有些尴尬。
这时胡莉因信号不好出去接个电话,冯玲也去上卫生间,包间里就剩了我和李媛媛两个人。看李媛媛这个大美人儿如同枯萎的花朵有些失色,一直长吁短叹的,整个餐桌上憋闷着一种诡秘压抑的氛围,我很想和她说些话,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话题。
只要一看她那双幽怨流动的迷离杏眼,就忍不住产生强烈的异样冲动,想要将她搂进怀里慢慢疼惜。
突然看到李媛媛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急忙上前安慰,却笨笨地不知道如何下手,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但越是这样,李媛媛却一直低头轻泣,好象这一辈子的苦楚才发泄出来。累了,真的是累了,疲惫中不觉靠到了我的身旁,头偎在我的肩膀处
没过多久,胡莉和冯玲都先后回来了,还把甘婷婷也叫来一起吃饭,身边的李媛媛似乎也恢复了常态,只是眼睛有些红红的,看着让我感到有些心疼。
菜按凉菜热菜的顺序慢慢上来了,李媛媛似乎没有什么食欲,一直长吁短叹的,我叫了一瓶红酒,劝她放松一下,既然姐夫的病是个持久战,一定要舒缓情绪保重身体坚持下去。
见媛媛表姐没反对,便给她掺了一杯。温言软语劝慰着总算哄她喝了一杯红酒下肚,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和光泽,随着晚餐的进行,包间里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李媛媛和老孟结婚以前有次不成功的婚姻,因夫妻感情不合离了,这次是二婚了,但两人感情很好,一直想要个小孩,没想到老孟的身体却出现了症状。
先是吞咽困难,但有时自行又好了,大家都没当回事。后来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人也因进食困难而导致营养不良,出现消瘦、贫血等情况。
几个月以前出现胸骨后和剑突下疼痛,先以为是冠心病等心脏方面的疾病,后来到医院反复检查,才发现是食道有了问题。
这次通过ct和核磁共振,切片等最后确诊为食道癌,病情是中晚期已经出现部分转移,昨天检查完就直接住院了,医院安排了一级护理。但情况并不妙,胸口痛的间隔频率缩短了每天要痛两次,看他痛起来有撕扯的揪心感觉。
李媛媛家本来请了个保姆,但照顾老孟越来越繁琐,保姆在半个月以前也辞职走掉,一直说找个新保姆来照顾下家庭,忙里忙外完全没有时间,如今老孟一住院,让她一个人完全有些懵了,便给胡莉去了个电话,想请我们过来看看帮帮忙。席间,李媛媛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名字就叫“一生最重要的人”
故事发生在德国的一所大学,在快下课时教授对同学们说:“我和大家做个游戏,谁愿意配合我一下。”
一女生走上台来。教授说:“请在黑板上写下你难以割舍的20个人名。”女生照做了。有她的邻居、朋友、亲人等等。
教授说:“请你划掉一个你里面认为最不重要的人。”女生划掉了一个她邻居的名字。教授说:“请你再划掉一个。”女生又划掉了一个她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