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记得罐头不是很亲凯文吗,这时候怎么这么害怕。”
爱莉希雅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了戳。
“喵~”
“或许,正因是亲近的人,才更容易害怕吧。”
伊甸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一个酒杯,里面所容纳的液体正随着手腕的扭动微微旋转着,散发出红润的色泽。
“就像来自亲人的伤害总是更大一样。”
既然已经抵达了今晚目的,那么她也就不用刻意压制自己欲望了。
虽然在旅途中,伊甸身为不开车的乘车人员完全可以做一些驾驶员不能做的,比如饮酒。
但有时的忍耐正是为了提升享受时的质量,就像她要等到这时再慢慢品尝一样。
“看起来伊甸之前的家庭情况…不太好呢。”
梅说这话时有些犹豫,但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她还是问了,因为以她对伊甸的了解,即便真的家庭环境很差,也应当在很久之前就走出了。
况且比起经受过的苦痛,他们也只是那个时代中的一个很小部分。
“并非是我,而是我曾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伊甸仰望着夜空,在这没有光污染的偏僻之地,星星与月光皆闪耀。
“他们大部分都可以称得上天资聪慧。但真正能从合适的时机,找到适合自己的,又恰好有人相助的幸运儿却寥寥无几。”
“这世上从不缺少被埋没的天才。”她有些感慨的说,
“除非天才到极致,就像我们。”
“……”
凯文、梅、爱莉希雅纷纷沉默,虽都无言,想的却不同。
“…抱歉,不该将话题如此沉重的。”
伊甸微微颔首,正要将酒杯收起时,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
“欸?原来咱也算是极致的天才吗。”
帕朵无辜的看向众人,她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其实,咱本来还不想做什么天才来着,就想当一个安安稳稳、无忧无虑的普通人。”
“每天进进货卖卖钱,再睡睡午觉,其实也挺好的。”
“唉,就是可惜只剩下罐头了…”
罐头用脸蹭了蹭帕朵。
“…很痒的!”
“喵~”
“事实上,我想他们也不会怎么羡慕你们,即便你们都是那个时代中数一数二的天才。”
“但也因为所谓的天才之名背负着相应的责任,我不认为有人会羡慕因为是天才,所以连逃避的权利都没有,必须向着几乎不可能之事而努力,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灵在外面倚靠着车门说,
其实这点道理很多人都懂,包括英桀们,但这些话不能从他们的口中说出…除了灵。
而说这些话的,最好是徐晁或王鹏这类平凡的人,但奈何不在,所以灵只好出马了。
“话说,你们这是选好地方过夜了?”
由于大部分发丝被压在了背后,发尾的末梢在晚风吹拂下微微颤动着。
“是啊,灵觉得这里怎样呢?”
爱莉希雅向窗外说。
“…雀氏挺不错的。”
灵站起身,将位置让出。
她那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皎洁,金色眼眸灵动的打量四周,随后在某处位置停下。
“看来刚才咱们说话的时候吵醒了几只杜鹃呢。”
灵笑着,随后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布谷、布谷…”
“gu-gu-gu-gu、gu-gu-gu-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