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 这水晶,你是如何得来?”
“自有我的办法”舒洛瑶察觉到童攸话里有话, 自觉回答的滴水不漏。m.. 移动网却不知,她这话刚说完, 舒老太君和二房夫人的脸色便陡然变得严肃, 就连平素少言寡语的大房夫人也跟着皱起眉头。
可童攸的问题还不止于此,他又对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神:“把东西拿上来。”
“是, 世子爷。”那侍从边答应着,边将一个宝石魔方呈到众人面前。
童攸意味深长的看了舒洛瑶一眼,又追问了一句:“这魔方上的宝石, 你又是如何得来?”
当然是空间
答案十分简单, 可舒洛瑶却无法宣之于口。因为她明白, 对于大安朝这种社会背景来说, 她身具异能本身就是异类,要是在多一条能够凭空变物, 恐怕立即就会判定成妖物抓起来。甚至会像戏文里说的那样, 当众烧死。
所以, 空间和异能这两个秘密, 她无论如何也要死守。
然而舒洛瑶却不明白, 她的沉默反而更加引人疑窦。
因为在过了最开始对永生花的惊艳之后,童攸这简单的两个问题,却是一针见血的将所有违和之处直接挑明。
没错,舒洛瑶拿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
先不论魔方上那些只有西洋工艺才能打造出来的宝石。就单就永生花外面, 这样一块完整的球形水晶,就连老太君嫁妆中都不曾有过。
老太君的母亲是先皇御封的郡主,直到现在,老太君娘家也依旧位高权重。
可即便如此,老太君作为当年郡主最宠爱的女儿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稀世珍宝。舒洛瑶一个庶女又是如何得来。
而且,这会子,她们再仔细打量舒洛瑶姐弟身上的衣服,也察觉出更敏感的问题。舒洛瑶姐弟身上所穿,非是侯侯府里的针线。就连料子,也十分古怪,看起来格外贵重稀少。
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童攸见状,又不疾不徐的抛出第三个问题:“而你这制作魔方和永生花的法子又是从哪里得来?”
不得不回答了。舒洛瑶终于察觉到了童攸的语言陷阱。她狠狠地盯着童攸的脸,一字一句的答道:“自然是从书上看来,怎么,二弟还要审我?”
“是又如何?”童攸毫不在意:“那书呢?”
“我也不记得。不过是偶然翻过一本杂记上记载。我出于好奇才找了工匠。当时那工匠也是看了书,才照样子打磨出来。”童攸一连串的质问,让舒洛瑶十分不爽。并且与此同时,她也观察到了老太君她们怀疑的眼神。
不行,必须要洗脱嫌疑,舒洛瑶想着,干脆利落的将一切问题都推到了工匠身上。
舒洛瑶平素心狠手辣,之前弄魔方的时候,她怕工匠私下里泄露消息,前脚拿到物件,后脚就将人杀掉。尸体还藏在她的空间里,人不知鬼不觉。至于她的侍女,也被她下过精神暗示,一旦被逼供,也只会一力承担下来。
因此眼下,她随便就将工匠供出,试图转移众人对她材料来源的质疑。
而童攸看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倒也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的对老太君说:“既是如此,恐怕老太君和婶子少不得要找找那书和工匠了。”
指了指永生花,童攸平静的音调莫名多出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牡丹素有百花之王的称谓,而且大安有明文规定,非侯爵以上,不得擅自栽种。非皇室栽种,需要登记。我事先叫人查过了,眼下着水晶球中的花,是舒洛瑶昨天去买的,用的是侯府的名义,可却并没有报备在册。原本今天我打算和二婶子提一句,却不想那花已经死了,还被封在水晶里。”
“舒洛瑶,”童攸走到她面前:“你找死可以,但我恳请你放过舒家。”
童攸这一番话,直接让屋内众人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牡丹花中之王,王者陨落被缚水晶之中,岂不是在暗中讽刺当今圣上?更何况皇帝被尊称万岁,这花却偏叫什么永生,二者联系起来琢磨,哪里是奇巧的把玩之物,分明是暗喻帝王冢皇室陵。
冷汗瞬间布满了舒老太君和两房正室夫人的额头。二房夫人也连忙将舒洛瑶拉倒近前仔细询问。
舒洛瑶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可却也已经回天乏术,只能一味地辩驳说,并不知道。
“既是如此,恐怕就要仔细找找了。”见她不说实话,二房夫人被气得够呛。干脆提议搜院子:“毕竟那本记载着永生花和魔方的古籍总要找到。”
“没错!”舒老太君也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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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舒远侯府整个戒严。两房夫人带着管家和几个管事的婆子将整个后院细细密密的检查了一遍。
在到了舒洛瑶的院子时,自然没有一丝纰漏,但是舒洛宇的,却有了问题。
谁也无法料到,舒洛宇奶娘的屋子里竟然搜到一箱子宝石,并诸多地契等物。而那宝石就和之前舒洛瑶拿出来制作魔方的一模一样。
细问之下,竟然是私下放贷,得来的脏物。
私下放贷,大安律法明令禁止,发现就是重罪。偏偏这奶娘又是舒洛瑶房中大丫鬟的母亲,微妙的是,这个大丫鬟,就是之前舒洛瑶说为她跑腿的那个。
这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舒洛瑶措手不及。分明和她没有半分关系,眼下竟然能联系在一起,将有罪的帽子狠狠地扣在她的头顶。
“老太君,母亲,我冤枉。”舒洛瑶试图为自己辩白,然而她却偏偏无法证明那宝石的来路。
那宝石是她从空间中拿出来的,本来她推到丫鬟身上,在想个法子把那丫鬟弄死,死无对证也便罢了。可偏偏现在弄出这么一档子是是而非的证据,反而将罪行坐实。
童攸是故意的。
原世界里,这个放贷的奶娘一家是过了一阵子之后才被舒洛瑶发现,而奶娘一家得来的这些银钱,也变成了舒洛瑶在这个世界中捞得的第一桶金。
而现在,童攸却反手利用这一点,将舒洛瑶的罪名提前扣死,顺便掐断她未来财路,不给她利用舒远侯府名头的机会。防止她提前做大。
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舒洛瑶,童攸摇摇头没有说话。而二房夫人更是气得喘不上来气。
狠狠一茶杯摔在舒洛瑶脸上,舒老太君的眼神已经冰冷到了极致。
“来人!”她扬声叫到,而后便命令自己的心腹大丫鬟将舒洛瑶抓回她自己的院子,并且囚禁起来。至于舒洛宇,也被立刻送去祠堂,而他们的生母姨娘,则是直接被割了舌头发卖别处。
“别怪祖母狠心。”看着舒洛宇满面惊恐的模样和舒洛瑶眼中的怨恨,舒老太君也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将他们带走。
童攸站在原地,礼貌的朝着舒洛瑶点点头,可口里却无声的说着:“你又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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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花的事情牵扯到太多秘辛。更何况,还涉及私下放贷。舒远侯夫人,童攸的母亲贞明夫人,还有舒老太君,一府三诰命,连夜递了牌子,跪在宫门前请罪。就连舒远侯也上了自省折子。
中宫之中,皇后听丫鬟说完事情始末,饶有兴致的喝了口茶。
之前她就听闻舒家庶女有些不凡,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少见的聪明人,却不想是个蠢货。
“可惜了前任舒远侯。”皇后低声感叹了一句,倒也没说要如何处理。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并停在距离皇后三步远的地方施了一礼。
正是穆昀熙。
“快起来快起来。”难得见到穆昀熙主动找她,皇后的心情也顿时好转了不少。
而穆昀熙也难得顺从的起身,甚至还主动拿出一张纸,递到皇后面前,接着便不错眼的盯着皇后的脸。
“这是”皇后有些不解。
而穆昀熙也似乎有些紧张,手指不由自主的搅紧。
一旁的女官见皇后不解,连忙开口解释。先说了之前晚宴上的事情,然后又说了穆昀熙为何而来。
“十六殿下多半是喜欢舒远侯世子,那天连贴身的玉佩都赐了下去。原本想等着您闲了再来。可突然听说舒家好像犯了错,这才急着找您,想给舒远侯世子求个情。”
“哦?”皇后有些意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穆昀熙。见他眼中的确写满在意,一时间忍不住有些百感交集。
自穆昀熙三岁出事到现在,足足过去了四年。然而这四年间,不论她和皇帝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再让他露出一丝表情。如今终于有了转机。
“罢了,罢了。母后不会责怪他。”对于这个儿子,皇后一向有求必应。与此同时,她也对童攸产生了强烈的好感,甚至想要立刻见见这个让自己儿子出现情感波动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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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皇后降下懿旨,念舒洛瑶年幼,舒远侯又素来谨慎恭敬,因此这次并不多加责罚。于此同时,封为童攸为十六皇子伴读。即日起进宫侍奉皇子身侧。
闻此懿旨,舒远侯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至于舒洛瑶和舒洛宇姐弟,也被看管的更加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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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放贷的事情过后,舒远侯府终于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舒洛瑶因此元气大伤,原本积攒的人脉资源皆功亏一篑付诸流水。而她京中的名声也被败坏了多半,贵女中流言四起,那些在她穿越前关系尚可的,也对她避之不及。
舒洛瑶闺房中,舒洛瑶正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下的情状已经和她之前大相径庭。如今她人被囚禁,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最可气的是,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守着他的侍卫竟然一小时一更换,并且只守在院子外,从不进来。至于那些丫鬟婆子,也是每次来的都不一样。并且还堵住耳朵,低下头,根本不跟她对视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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