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外的买卖。”
朱载坖却是心中动了一下:“海外的生意……严家能做,朝廷又是否能做?若是可行,是否又能填补朝廷的亏空?”
此言一出。
原本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徐阶,却是立马抬起头。
“王爷,海上风浪巨大,朝廷若是想做这等买卖,只要一個浪头,就连本钱都要亏掉。”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朝廷不该做海外的买卖。
朱载坖眉头皱了皱,张张嘴,没在这问题上说什么。
他想了想,笑着转口道:“听说这个严绍庭还给严世蕃的爱妾都卖了?”
高拱却是啊了一声:“还有这事?”
朱载坖想想:“那或许真的只是传闻了。”
张居正却是眉头紧锁,半响之后说道:“原本这个严绍庭不过是蒙荫入仕,一直不曾显露什么。却不想年前,反倒是救了周云逸一命。”
朱载坖好奇问道:“他不是跋扈的紧,将周云逸的一条腿都打断了吗?”
张居正却是摇头道:“王爷想错了。当时东厂提督太监冯保,本意是揣测圣意,想要将周云逸杖毙了事,好借此上位。若不是严绍庭出现,抢了冯保的差事,只打断周云逸一条腿丢出宫去,恐怕周云逸那时就将命折在午门了。”
朱载坖目光闪烁着,低声念叨:“原来如此……”
高拱却是火气冲冲道:“甭管他严绍庭是不是真的救了周云逸一条命,都逃不开他是严家的人!眼下当务之急,还是等御前财政会议的时候,看严家怎么补上这些窟窿!”
朱载坖低着头,小声念叨着:“难道就只能这样?”
……
正月初七,夜。
天降大雪。
大明满朝文武,上至道君,下至黎民百姓,人人期待的雪,终于是降下来了。
宫中。
冯保带着人走在甬道内,抬头看着满天鹅毛大雪降下,激动的张开双臂。
“下雪了!”
“老天爷终于降雪了!”
激动的念道两声后,冯保看向周围同样激动的内侍太监们。
冯保喝声道:“都闭嘴!等我去给陛下报喜!”
说完之后,冯保便往玉熙宫方向赶过去。
少顷。
玉熙宫外。
冯保高声道:“陛下!大喜!大喜!老天爷降下瑞雪啦!”
嗡。
玉熙宫内,磬声响起,传递出来。
冯保满脸激动,这代表主子爷听到自己的报喜了。
他赶忙谢恩,转身又往内廷司礼监赶过去。
而在玉熙宫里。
重重帷幔垂下,整座宫殿灯火通明,有三清画像。
在那一重重的帷幔中间,是一方道台。
道台上,一道身影双手掐着法诀,身上穿着几件单薄的衣裳。
“当真被严家那小子说中了,年后正月里便会降雪。”
伺候在此处的司礼监太监吕芳满脸憨笑:“这是上苍庇佑陛下,被主子爷进来斋戒祈福感动所致,哪里干严家那小子的事。”
帷幔里的道台上。
道风仙骨,披头散发的嘉靖皇帝朱厚熜脸上露出怪异的涨红。
“朕倒想见见这小子了。”
吕芳在一旁呵呵的笑着,用新鲜的松木桶,为皇帝准备着酒水泡脚。
“主子爷,松柏常青好了。”
嘉靖却是挥了挥手。
“去,将门窗都打开,让雪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