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她确实不知道小狐狸说的,她只知道他今天这件事做对了,刚刚看他吐血那一刻,她竟然怕他死,怕他死了,这怨灵出来祸害人间。
看着那个心口,闭起了眼睛,她说:
“我父亲的仇怎么报,我说了算!你的命,也由我说了算!”
那把剑比她还着急,一直抖动不停,她用力向前,一剑刺进了红羽心口。
“红羽,对不起!”
她哭着道歉,却听见一阵怪叫传来,那股黑气在夜澜面前消散,和四周黑气融为一体。
红羽也变了,变成一个恐怖的怪兽一样,变大变扭曲,那张细腻粉白的脸,变的斑驳,充满裂口,鲜血直流!
手里的剑也抖动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以为一剑下去就什么都解决了。
目光看着笼子里那个将要破笼而出的怪物,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她想起夜澜将剑塞她手里,他说他几个的命,都握在她手里。
他们那么信任她这个外人,自己怎么能害了他们。手里只有一把剑,她快速将剑抽出来,又一剑刺了进去,手一拧,剑身旋转,她咬牙看着!
那声怪叫惊天动地,黑气丝丝缕缕又集中回到红羽心口,那把剑直直插在她的心中,像刺在梦寻自己心间一样,不由得用力拔出来,看也未看,一把扔出很远。
她坐在地上,看着红羽的身体也渐渐变小,可是那四分五裂的肉体再也变不回去了,一滩血肉模糊,刺疼她的眼睛,到最后连破碎的红羽也消失了,一只小小的狐狸躺在冰冷的笼子里。
黑气消失前,极其虚弱的问了一个问题,他问:
“你们随意造我出来,又随意将我收了,你们人做事都是这么随意吗?”
虽然不是什么恶毒的话,那语气也很平常,甚至虚弱无奈又灰心,可是却听的她心疼。
他说你们随意,让她想起被赫雨霖随意利用,暴露了又随意丢弃的红羽,真的像一片羽毛一样轻!
梦寻带着满满诚意,小声回了他一句,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也代他向你道歉!”
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就像对红羽,除了说嘴上说说,却帮不上她任何事情。
他轻笑一声,带着释然,留下一声微弱的轻叹,像叹在天边,穿过几百年,一不经意,被风吹到她的耳边。
他那声叹息和红羽的那句谢谢你,一直留在了她的心里,像两把戒尺,给她树了规矩,长了记性!
她想想,自己好像明白他叹什么气,她又谢她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明白了!她觉得这叹息和谢谢,都应该出自她口。
……
月上高楼,伊人独依
大殿八角楼的其中一个角上,坐着一个孤独的身影,夜晚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吹动她的裙角,吹着她脸上的泪和笑。
她看着远处,茫茫然,目光所及,空旷辽阔,并没有她想看的万家灯火。
许久后,又一个身影缓缓落坐在她的旁边,她茫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然能那么埋怨的开口
“哼!真会害人,你一睡这些天,将我也困在了这里!难道你的结界随着你一起晕了?”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上披风解下,展臂披在了她的身上。女子不领情,依然在埋怨他:
“就会用自己做饵,还逞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没有饵,鱼怎么会上钩!”
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悠悠的,被风一吹,轻到她都有点听不清。
“是啊,你这个饵那么香,鱼能不上钩吗?”
“想吃,才会觉得香,贪吃才会上钩,怎么还成饵的错了?”
她没说话,他说的对,想着赫雨霖这条鱼现在是被放在砧板上了,不知道他这些天要面临什么,以后又会面临什么?
是雾亚要的那怨灵还是他赫雨霖要?雾亚要,他处境或许好一点,一个卒子,至少不会因为这件事,丢官罢爵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是他自己或者和妖族勾结,这件事一捅出去,他就完了,一个叛徒,雾亚不会留,一个没有用的叛徒,那帮妖族也不会好好利用,还有夜澜,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
想想都是他自找的,他或者他们要这怨灵到底要做什么坏事?一声叹息,一句没有情绪的话,拉回他的思绪
“再香,也有被嫌弃多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