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指望着他的人,必然也会指望公主……”安金藏搬出了武皇的理论来。
“张柬之是皇后和武三思要杀的人,本公主出手去救,漫说不见得救得了,就算成了,岂不是公然与他们为敌,得不偿失。”
安金藏冷笑了一声:“莫非公主认为,您不救张柬之,皇后和武三思不会与您为敌么?您可别忘了,你们三人之中,只有您一个人是姓李的。张柬之等人的教训还不够么?在这时局之中,从未有我不犯人,人便不犯我之事,一切皆存于利弊之中,生死攸关。”
太平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横了安金藏一眼:“我讨厌你那副总是正确的嘴脸。”
安金藏微笑着:“您母亲在世时,也说过类似的话。然而,和公主的雄心相比,这种个人的喜恶重要吗?”
“就算本公主应该救张柬之,应该怎么做?”太平说道。
……
太液池边,回荡着韦氏放浪的笑声,自从成为皇后之后,她便常常这样大声笑,笑得声音尖利以至于刺耳。
中宗不在,韦氏和武三思并肩而坐,仿佛说着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正交头接耳,把酒言欢。
韦氏眼睛的余光看到太平公主到来,鲜有地直起了腰身,有所忌惮的模样。
“是太平来了,有些日子没见你了。”韦氏说着。
太平微微行了个礼:“太平有些东西要带给皇后殿下看看。”
“哦?许久不见,竟是带了礼物来了么?”
太平一挥手,让侍者端了一个托盘上来,送到了韦氏面前。
“请皇后殿下亲自掀开看看。”太平公主说道。
这时候,在边上的武三思小声提醒着韦氏:“皇后小心……”
韦氏一笑,刻意高声说道:“哎,太平与本宫自幼相识,不是外人。”说着,掀开了盖在托盘上的蓝色绸布。
然而当绸布被掀开的那一刻,韦氏却吓得高声喊叫起来:“这是什么?!”
随着她惊慌的喊声,护卫在太液池周边的侍卫霎时间都手握兵刃朝向了筵席的方向,似乎再有变动就要出击。
武三思也看到了托盘里的东西:“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送血衣给皇后?”
“这是懿德太子遇害时候穿的贴身衣裳。”太平一字一句说道,“当时太子获罪,被草草埋葬,这衣服,被有心人收了下来,太平偶然之下收到的。”
太平说的懿德太子,就是当年被张易之谗害至死的李重润,韦氏的亲儿子。
韦氏的手颤抖着想要去**那血衣,又不敢,那声“润儿”如今已经再不能说出口了。
在知道这件血衣的来历之后,同样惊惶的,是武三思,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干的好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新王朝赋予他的特权和荣华,但此时,这件血衣,却将这件隐秘的往事忽然揭开了,心虚如他,立刻说道:“太平,如今皇后总算苦尽甘来,你在这时候,提起这伤心事是何居心?!”
太平瞥了武三思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