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我本来早已经上了床,被妈妈的开门声吵醒,迷迷糊糊地出了卧室,揉着眼睛扑进妈妈怀里,妈妈的身体香喷喷的,温暖而富有安全感。我蠕动了一下,把头枕在妈妈柔软的胸部上,轻轻磨蹭。
“小杰,对不起,妈妈回来得太晚,把你吵醒了”妈妈抚着我的头发,疲惫而饱含歉疚地对我说。“没关系,妈妈回家了就好了,一整天都没看见妈妈,我好想你”我在妈妈的怀抱里撒着娇。
妈妈叹了口气,在我脸上吻了一口,说:“妈妈也很想小杰啊,可是妈妈的学生马上就要中考了,妈妈也要对他们负责啊,是不是?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妈妈会有很长的假期,到时候好好陪一陪小杰,好不好?”
“好”我赖在妈妈怀里,慢慢睡着了“唉爸爸不在家,我现在又这么忙,真苦了这孩子了。”
望着怀里熟睡的我,妈妈略带酸楚地想。丈夫出国才一个多月,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将近两年呢妈妈哀怨地望着墙上的婚纱照。久旷的身体更加耐不住寂寞和疲倦的侵袭,妈妈想着想着,眼皮也渐渐沉重了起来。
“嗡”忽然一阵手机的振动声响起。这么晚,谁还会打电话来呢?妈妈急忙抓来皮包,从里面翻出自己的手机,居然是张长宇打来的。妈妈低头看了看,我正睡得香呢,便轻轻地把我放在沙发上,光着脚轻轻来到阳台。
“喂?”妈妈有些不快,虽然是很好的朋友和同事,可是这么晚还打电话来险些把儿子吵醒呢。
“小雅,出事情了,王仁一伙今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杀了几名狱警,抢到几辆汽车,从市第一监狱里逃出来了!”张叔叔的语气十分惶急,愤怒和担忧的心情毫不掩饰。
“什么?”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攥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颤。“是真的,狱长刚刚上报了市里,咱们大队已经组成了特别小组,大家都认为,以王仁有仇必报的性格,他既然逃了出来。
就一定会去找你的麻烦,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又不能配枪,处境可能更加危险。我怕你和小杰会出事,这样吧,我马上开车去接你们!”
“那好,我们现在就收拾一下,你到了之后给我们打电话。”妈妈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自己倒是次要的,小杰要是有什么事,自己怎么对得起千里之外的丈夫?“好。哦,对了,这件事先别告诉小杰,孩子还小,别吓着他。”
“嗯,我就说要临时加班,不会让他知道的。张哥谢谢你了。”“咳,客气什么,就这样吧,等我电话啊!”城东的郊区里,有一间废弃的砖厂,由于经营不善,早在十年前就因经营不善而破产了,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这块地皮一直没有人来收购,所以,尽管经过了很长时间,这里还是十年前的老样子。
砖厂的厂房已经破败不堪,有的更因为风雨的侵蚀而崩裂倒塌,成为一堆残砖烂瓦,可是不知为什么,那一排职工宿舍仍完好无损地站立在那里,仿佛在坚守着砖厂的最后一丝生命。
夜深人静,睡了一个白天的夏虫此时都跑了出来,凄凄惨惨地哼叫着,为它们短暂而毫无意义的生命做着最后的拼搏。职工宿舍的二楼,左起第二个房间里,隐隐透出一束昏黄的灯光。
“操,要我说咱们就冲进那个婊子家里,把她和她那个小杂种一起抓回来算了!”说话的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瘦高男人,脸上一道刀疤斜斜划过鼻梁,显得十分狰狞。
坐在他对面那个黑铁塔似的大汉冷冷一笑,骂道:“去你妈的吧,咱们从里面逃出来,你以为刑警队会不知道?现在那小娘们肯定被重点保护起来了,傻子也会知道咱们一出来就得去找她报仇,要是现在去她家里抓人,我保证你连根毛都回不来!
“你他妈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他们就会知道得这么快?要是现在不动手,等那帮王八蛋反应过来,咱们还能有机会了吗?”瘦高个显然不服气,恶狠狠地反驳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吵得不可开交,坐在中间那个又矮又胖的老头忽然轻轻一咳,把手里的香烟弹了弹,缓缓道:“王大,黑手说的对。这时候局子里一定已经得到风声了,咱们回去,那肯定是自投罗网,现在我就说明白了,从今天起,谁都不准出这个砖厂一步,否则,就算是我儿子,我也一枪毙了他!”
话音刚落,后边一个仅一米多高的侏儒嘿嘿笑道:“老爹,话别说得这么绝情嘛,我王二就绝对不会违背你老人家的命令!”说着向大哥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