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43岁,三年前离的婚,前夫赵刚是一家公司白领,儿子还在念初中,目前和她前夫一起生活。”
刑警队特殊案件调查组内专业负责信息查询网络破解的IT高手——安小北,扣上马克笔,白板上死者的人际关系网简单直白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她补充道:“我查过她的经济状况,没有欠债或者不明收入,虽然工资不高她自己过也饿不死,暂时可以排除金钱纠纷。”
吴樣举手,“她和儿子平时关系怎么样?”
“据了解她的儿子从很小开始上的就是住宿制的学校,回家的时候少,加上又和她分开了,so~”张树摊了摊手,就差把“活该”“罪有应得”直接写在脸上了。
对他这种主观意识过盛,季大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是比较在意吴樣的问题,“为什么想知道他们母子,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其他人也跟着看了过去,似乎准备洗耳恭听的意思。
调查组成员,除了退休的升职走上人生赢家的甚至是在任务中不幸牺牲的,现在还在组里的屈指可数,包括看上去十二分不靠谱的吴樣在内,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他被问到的时候正伸手去够办公桌中间的玻璃罐子,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卫生间之外,组里其他所有能坐的地方无一幸免遭到了来自辣味国的侵略。吴樣从罐子里舀了数勺辣椒粉扔进自己的水杯里,直到杯子变成红色,才在一桌子诡异的目光下闷了半杯。
够干脆够爷们,也够变态。
味觉和精神上得到双重满足后,吴樣说着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有点奇怪,她和赵刚收入相近,公司小职员下了班也逃不过应酬讨好上级和同事搞好关系,私人空间不多,如果是双方争夺抚养权对她应该更有利。为什么离婚的时候孩子会被判给男人。”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么糟糕哦。
顿了顿,吴樣用自己标志性无神的死鱼眼看向安小北,“李华有任何家暴或者虐待儿童的记录吗?”
安小北被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一愣,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对着电脑猛敲,最后按下确定,一份起诉文件以图片的形式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在他们离婚的一个月前,李华的前夫曾经向儿童保护协会递交过投诉,你们看这个。”
吴樣清晰的看到那份投诉书上写着“有家庭暴力倾向”“长年虐打孩子”之类的字眼,被告那栏里是李华。还有证据,照片上的小男孩儿伤痕累累,光是隔着屏幕便足以让旁观者心揪揪着。
而白纸黑字的最后,清楚的印着“已撤销”。
张树本来就对之前天使之家孤儿意外死亡事件耿耿于怀,看到这儿更是气得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畜生!”
吴樣想起自己在那间教室里看到的孩子们的画,他虽然在心理学这方面是个门外汉,也大概看得出来,其中不少都有很明显的自闭或者抑郁倾向,更有甚者,作品极具梦幻童话色彩,不真实得让他毛骨悚然。
吴·大写的怂·樣表示完全不想负责,对天使之家的那群孩子们做例行调查。
请让他活在,只会舔着棒棒糖问大人自己是不是仙鹤叼来的,才能被称为孩子的世界观里。
难得看到毫无干劲的人捏着鼻梁貌似很苦恼的样子,张法医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颇为刻薄的开口:“虽然不觉得你证明了死者是个连被浸猪笼都不过分的人渣对案情有什么帮助,不过我的尸检报告有新的发现。”
张法医和张树是表兄弟,五官拆出来其实有几分相似,偏偏拼到一起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张树连续几年都荣登宣传海报手册的形象大使,在他眼里能看到烧毁一切黑暗的火焰,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满满的爱与正义。张法医则长着一张分明不会爱活人的脸,相似的五官看起来阴柔又刻薄。
现实比冬天大清早从被窝里钻出来要残忍得多,武侠小说里美女都喜欢老实善良的主角的时代早已远去,如今冷血冷肉的反派人设更有女人缘。
尤其是每每碰到张法医那群小迷妹,翠翠又酸又嫉妒,表面却硬撑着装作很不屑的时候,吴樣都忍不住为搭档抹一把辛酸泪。
无数次用“走开,老子对活人没兴趣”拒绝女孩子的张法医示意自己的助手将报告每人一份发给在座,“凶手基本上模仿木乃伊的制作方法,掏空了死者胸腔腹腔内的器官,从鼻孔伸进大脑掏出了脑浆,塞入药物和香料,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做过任何有关防腐的处理。”
“显然凶手的目的在于杀死李华,而不是为了让她永垂不朽。”季大大分析道。
“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捅死她?”安小北光是想象有东西从鼻子一直捅穿大脑的画面就直反胃,“凶手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隐藏犯罪证据?”
“……或者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杀人,他只是在完成一个作品。”
冷不丁的,吴様说。
这也是他执着于死者究竟有没有可能借着自己工作的便利施虐在孩子们身上的原因,凶手内心的诉求最终都会表现在尸体上。
凶手对李华的杀意起源于什么,是和死者的过节,还是偏向于特定的某一类人。
越了解死者便越靠近凶手的真面目,他深以为然。
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儿,等季大大合上验尸报告,新的任务也分配下来了。
安小北负责检查死者的手机,看看近一段时间有没有特别的讯息或者新出现在她周围的陌生人。张法医还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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