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以前这样的事儿都是谢千户去办,这可是谢千户走后,长公主安排的第一件正经差事。
梧桐怎会推托,当即答应下来,这就告退要去办,结果推开房门,就见沈大将军正在门外,手搭在轮椅上,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走。
突然梧桐出来,沈权若走倒显得刻意,于是反倒不走了,正好求见:
“殿下可在?”
苏凤仪听了沈权的声音,这么近,若他刚好在门外,那自己刚刚和梧桐的谈话,就全被听到了。
听到了,可有什么不妥?
苏凤仪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讲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并无不妥,便传沈权进书房。
她也不去提他是否听了之前那些话,翻开桌上的礼单,对沈权道:
“过几日是乔贵生辰,本宫让丹桂备了份礼,你且看一看,是否妥当?”
斗争不是请客吃饭,但可以包装成请客吃饭,苏凤仪准备包装包装,先把沈家和乔贵家的面子情意做起来,诓着乔贵把那道给沈家军的圣旨给写了。
“此事但凭殿下做主。”
沈权自己推着轮椅进了书房,又坦诚道:
“有件事,请殿下恕罪,沈某来得不巧,倒不是特意偷听,但既听了殿下刚刚那推心置腹之语,沈某也有句心里话,想与殿下探讨探讨,殿下姑且一听。”
苏凤仪心想,是不是自己这只谈利益不谈感情的话,让沈大将军太毁三观了,但既难得他想说,便诚心请教:
“愿闻其详。”
沈权沉声道:
“殿下,古语云,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何意?”
沈权的意思,苏凤仪也懂,但她觉得这也没什么问题, 便道:
“不过一锤子买卖,既事已办成,散就散了,大家各回各家,相忘江湖,也很好,何必强留。”
沈权观长公主的神色,一时也辨不出来,她到底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因和自己交浅不言深,有所保留。
自己还算不得殿下心腹,这种事,殿下有所顾忌,也很正常。
但话都到了这份上,这个窗户纸总得有人捅破。
沈权心想,自己的这条命都是殿下给的,那自然该由自己做那无所保留之人,再说得直白些。
于是沈权又道:
“若都散了,殿下孤家寡人,心中大愿,如何能成?”
苏凤仪这才听明白沈权这心里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神奇,笑着问他:
“什么大愿?沈洪先,你都在想些什么,他是本宫的亲弟弟,你以为本宫是要做什么?”
“殿下真无此意?”
“绝无此意,你为何会如此想?”
沈权见长公主如此说,明白了,长公主确实并无意,这确确实实是自己想多了。
沈权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是沈某魔障了,是沈某的过错,殿下恕罪。”
至于自己为何会如此想,沈权看着殿下那张明艳的脸,心想,大概是这几日,殿下的行事手法,杀伐决断,让自己想起太祖来了吧。
长公主和太祖,品性实在是太像了些,像得,让他不由自主地,看着殿下那张和皇上一模一样的脸,就会升起那荒诞的念头来。
那便是,若是皇上能像长公主一般,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