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见识见识长公主的的手段。
裴宇拱手行礼道: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既为殿下相请,裴某恭敬不如从命,静待殿下佳音。
另依裴某之见,皇上御驾亲征之事,必无法成行,殿下自可安心。”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两人三言两语敲定了合作的条件,大功告成之时,都是人精神最放松的时候。
趁着这个时机,苏凤仪看着裴宇,突然问道:
“周育成,你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连死都不怕?”
裴宇一愣,长公主既没有问是不是,也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的是什么?
那就是长公主已经知道了?
不对,她没有可能知道。
周家与裴家,一个寒门,一个世族,一个在平凉贫瘠之乡,一个在江南富庶之地,世代并无交往。
他裴宇与周育成,既非同乡,也非同窗,更非同年,自是毫无瓜葛。
而且他与周育成,仅是萍水相逢,数面之缘,无论是谁,都不该把两人想到一起才对。
裴宇反应过来,长公主是在诈他,她没有可能知道。
但看长公主的表情,裴宇就知道,自己想得太久,已经露了破绽,这个时候否认反倒落了下乘。
于是他裴宇并不否认,反而笑道:
“殿下,你可相信,这世间有这样一群人,心怀天下,不计个人得失,以匡扶社稷拯救苍生为己任。
周兄即如此,这样的人物,裴某内心仅有敬佩,像我等这种在世间汲汲营营的凡夫俗子,如何敢说给周兄什么好处?
便是如此想一想,都实在是亵渎周兄的高风亮节,折辱了周兄的文人风骨。
以周兄的官职,无权直接给皇上上折子,裴某做的,仅是给了周兄一个折子能直达天听的机会罢了。
殿下可知,周兄在写好折子后,就在家中备好了棺材,准备好了自己的后事。”
苏凤仪的确在诈裴宇,确实,原书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讲裴宇和周育成的联系。
一个是死得很早的炮灰,一个是很晚才正式出场的早期背景人物,怎么看都不可能有联系。
但同样,苏凤仪是从结果推过程,裴宇这样一个诡诈之人,被左右了婚姻和前途,居然毫不反抗,默默等到平凉王造反成功才出山,是很不合情理的。
那么裴宇就一定做了什么。
裴宇的故事倒是讲得动人,但这故事若是沈大将军讲的,苏凤仪自然深信不疑,既是裴宇讲的,苏凤仪就留了一个心眼。
裴宇就不是这种爱做好人好事不留名的性格,裴宇说不定用了什么春秋笔法,这件事里一定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苏凤仪继续问道:
“为何是平凉?”
周育成是平凉人,和原书里男主就藩是同一个地方,这也实在太过巧合了。
裴宇没想到,他刚刚讲了这么感人肺腑的故事,一般人恐怕听得都要当场落泪了,长公主居然无动于衷。
这冷血无情不被感情左右的性格,简直就如他灵魂的另一半一般,他可真是,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