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岂有此理,哪里来的什么上官,还能尊贵过我们锦衣卫不成,让他让出来,三楼,我们要住!”
驿卒心里想到,尊贵过锦衣卫的,那当然有啊,锦衣卫如今的威风,哪及东厂厉害,你在我面前耍威风有什么用,有本事,到东厂面前去甩威风啊。
但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要动他这样一个无品无阶的小吏,那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所以驿卒这话也就只敢心里想想,说是半句也不敢说的。
驿卒一个也不敢得罪,点头哈腰地朝梧桐解释道:
“三楼的上官,持的是东厂的驿符,这位大人,都是在外当差,为皇上效力,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二楼厢房也是好的,小的必定好好收拾干净,让各位上官住的舒心。”
驿卒本以为自己都给了个台阶给她下了,这姑娘就该顺着坡往下爬,这事儿就这么过了,谁知这姑娘一听东厂,好像眼睛都亮了,气性更大了:
“凭他是谁,今日都得给我让出来!”
说完,一行人,居然气势汹汹就要往上闯。
神仙打架,凡人就要遭殃,驿卒大惊失色,连忙叫人去请还在睡梦中的驿丞大人。
驿卒着实慌啊,我的神呀,锦衣卫和东厂今日要是在这驿馆杠上了,打起来了,他们可怎么办!
苏凤仪一行人急往驿馆三楼而去,听驿馆驿卒这形容,他口中的东厂上官,多半就是皇上和乔贵一行人了。
就这么贸贸然上去,或许会冲撞了皇上,但现在旁的都不要紧,冲撞了再想个法子补救就是,还是赶快确认了皇上的安危,把他哄回京城去才是正理。
皇上微服出宫,现在又是深夜,夜深人静时,杀人放火天,若苏凤仪是乔贵,自然会在三楼入口两边楼梯都派兵把守,以隔绝闲杂人等,保卫皇上的安全。
但苏凤仪上了三楼,却见三楼入口,整个走廊都空无一人,四下安静,连一点人声都没有,仅有一个房间,有烛光透出。
苏凤仪心下一沉,对梧桐道:“去敲门。”
梧桐应声答是,邦邦邦邦把门敲得震天响,门内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
“是谁,大半夜吵人休息,找死!”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似乎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某个近侍的声音,但既不是乔贵的声音,也不是皇上的声音。
若是皇上在房中,给这个近侍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般说话。
皇上不在鸡鸣驿!
苏凤仪吩咐左右道:
“给本宫把门砸了。”
长公主的府兵,每一个都是谢玄精心挑选过的,人人都是忠心耿耿,身强力壮,两个府兵闻言,合力朝房门撞去,一下就把房门撞开,直把房内的两个小太监吓得连声尖叫。
小太监咒骂之语还未喊出,已认出了来人是长公主,连忙下跪磕头,直呼饶命。
梧桐走过去,扯过他的头发,一把峨眉刺已经抵进小太监的吼间。
苏凤仪也不跟个小太监啰嗦纠缠,直接问他:
“你的主子呢,去了何处?”
小太监被梧桐抵住要害,鲜血如注,吓得魂飞魄散,两股颤颤,这下什么都不敢隐瞒,哆嗦哭嚎道:
“傍晚皇,不,主子,主子到楼下闲逛,遇到有两桌食客说在青边口遇到了白麒麟,要趁夜去捉,主子硬要跟着那两桌食客同去青边口,乔大人实在拦不住,留了我二人在此接应,其余人等,都跟着主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