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派人去查看一番,探探虚实,再起兵也不迟。”
探探虚实,这一探可不就有了换帅的操作时间,乔贵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苏凤仪却哪会容他有这样的机会,点头赞道:
“乔公公所言极是,左贤王之事,既然是北虏小王子所说,未必是真的。
既乔公公对北虏的情势如此了解,本宫看当前,能去北虏探查的人,非乔公公莫属。
乔公公高义,对皇上的忠心,当真是天下第一,乔公公可是现在出发?”
苏凤仪说完,不及乔贵反应,又朝门外吩咐道:
“梧桐,速速为乔公公备马。”
梧桐就在门外守着,听了当场回道:
“正有快马,就在驿馆外,即刻就能走。”
乔贵也不知三言两语间,长公主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怎么变成他去探查北虏了。
连皇上也被带偏了方向,问道:
“乔贵你真想去北虏?”
不,我不想去!万一半路遇到左贤王,岂不是凶多吉少!
乔贵在内心疯狂叫道,心想先不管什么安插自己人换帅了,为今之计还是先把自己摘出来,保住自身才是。
但他内心再崩溃,表面还要一身正气给皇上表忠心,当场改口道:
“小的能为皇上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小的伤了手,骑不得马。
小的这般去,担心耽误军情大事。
而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长公主说的对,正该速速出兵才是。”
皇姐和乔贵都说要出兵,皇上自己也觉得该出兵。
若左贤王真来袭,到了宣府,那哪怕他远在京城,作为天子藏在深宫之中,也不安全。
正该让沈大将军,把左贤王拦在半路,不让他到京城来,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
皇上当场就要让乔贵写圣旨,给沈大将军下旨意。
乔贵举起包着棉布的手,哭丧着脸道:
“皇上,小的手受伤了,这圣旨小的实在是写不得……”
乔贵写不得,也不是非他不可,苏凤仪便自告奋勇:
“既乔公公有恙,皇上,不如我来写吧。”
管他是真写不得还是假写不得,苏凤仪现在定要得把这个旨意给沈大将军发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苏凤仪让谭千户去找驿丞取了笔墨,便当场写圣旨,边写还边请皇上的旨意,把沈大将军的粮草也给办了。
苏凤仪道:
“左贤王来得急,要再让兵部办粮草,耽误了时间,就要被左贤王堵在家门口了。
我听说之前那个临阵逃脱,被沈大将军军法处置的孙总兵,克扣军士军饷,还把军粮都搬到了自己家里去。
不如着沈大将军抄了孙总兵的家,用这费用充做军资,粮草就在宣府本地采买,皇上以为如何?”
只要能拦住左贤王,皇上是什么都能答应,当场答应了。
苏凤仪写完圣旨,皇上拿一个随身带的小印盖了,苏凤仪叫了谭千户,将圣旨交给他,只说了两个字:
“速去。”
谭千户心领神会,领旨而去。
沈大将军出征北虏之事,自此,一锤定音。
而皇上,在鸡鸣驿是一刻也等不得,当天下午,皇上和苏凤仪一行人,在谭千户的护送下,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