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从德胜门出发,离开京城之后,当天晚上就到达了居庸关,第二天一早,大军继续上路,过怀来,在中午之前就到达了土木堡!睹物生情,去年英宗就是在这里被蒙古所擒,做了俘虏,大明也迎来了建国之后最为严重的一次考验。一年之后,朱祁钰再次率军经过这里,只不过,他是去获得胜利的,而不是去给大明丢脸的!
一路上,朱祁钰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旁边是副帅宁阳公陈懋,后面是数位副将,在后面是陈懋的五万骑兵,四万火枪兵,神机营的炮兵,最后是负责押送辎重的十一万步兵。这次,朱祁钰只带了二十万人亲征,比起英宗亲征时少了一半多,即使比起当年成祖皇帝动辄五十万大军的行动,规模也小了很多!不过朱祁钰对这支部队很有信心。自古打仗,兵在精而不在多,这次跟随朱祁钰出征的都是大明最精锐的将士,每人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其中,陈懋那五万骑兵还在塞外与蒙古人打了一年多!
很快,路上的一些现象引起了朱祁钰的注意。虽然在出了居庸关之后,一路上的景象都凋零了很多,这一地区经常受到蒙古骑兵的劫掠,百姓很稀少,而且流动性很大。在大军经过几过村庄的时候,朱祁钰受到的不是百姓的鼓舞,听到的不是百姓的欢声,而是静压压的一片,没有人出来迎接大军的到来,甚至连村民全都躲在了屋子里面,根本就没人敢露面!
“这是为什么?”朱祁钰把陈懋叫了过来,陈懋之前就一直在宣府地区作战“朕率军远征,随不求百姓夹道欢迎,不过,也不用躲着吧,他们可都是大明的臣民,难道还害怕自己的军队吗?”
陈懋的神色很难看,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陛下,也许是百姓将我们当做了蒙古人吧?”
“放屁!”离开京城之后,朱祁钰也不用那么在乎自己的言词了。“难道我们的旌旗上没有说是谁的军队吗?难道蒙古人穿我们这样的盔甲吗?难道蒙古骑兵有这么整齐的阵容吗?宁阳公,到底是为什么?”
“这”陈懋的神色非常的尴尬了,见到皇帝发火,他也不敢出头。
“去找两个百姓来询问一下,记住了,要有礼貌,是请,不是去拉人来,明白吗?”朱祁钰说完,勒住了马“在这里休息一阵,等搞清楚了原因再继续前进!”
两名副将立即招呼人去了,不一时,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就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皇帝朱祁钰面前,当他们一知道朱祁钰是大明皇帝的时候,两人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
“两位请起,这次朕率军亲征,是去打蒙古的,而不是来扰民的,还请快快起来!”说着,朱祁钰就把两人扶了起来“朕有一事想问问两位,大军从村子里经过的时候,为什么村民们都躲着不出来呢?”
两个老人恐怕也没有想到朱祁钰这么客气,不过他们不用做任何解释了,当朱祁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的时候,立即就知道了原因。不远的地方,一伙下了马的骑兵根本就不问就里的去附近居民家里要喝的,要吃的。而他们的马匹也没有看管好,正在一边啃食着地里的庄稼呢!更远的地方,接到暂停前进命令的士卒更是东倒西歪,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了下来,当然,路边的庄稼被践踏了不少,不仅仅看得那两个老人心痛,就连朱祁钰都觉得有点可惜了!
“陈懋,那几个擅自闯入百姓家里的人是谁?都给我绑起来!”朱祁钰真的发火了“另外,派人去赔偿百姓的损失,按每颗麦子一两银子赔!这帐,朕先记在你的头上,等回去之后,朕再慢慢跟你算!”
陈懋也是一惊,立即一挥手,几十名骑兵立即纵马冲了过去,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把那几个去村民家取水喝的士卒给绑好押了过来。
“把他们都拖去砍了,我大明军队本为安民,保民,现在蒙古大军在外虎视眈眈,战场未上,竟然先扰民,罪当该死!”
“陛下,虽然他们都有罪,不过还望陛下看在他们屡为大明建功立业,在战场上屡立大功的份上,饶过他们!”陈懋立即跪了下来,那些骑兵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哪想到朱祁钰竟然这么铁面无私!
“饶?”朱祁钰脸色一变“宁阳公,朕问你,依大明军法,扰民,践踏庄稼者,为何罪?”
“这”陈懋一惊,立即想了起来,太祖皇帝立国之时,就已经定下了这一条军纪,全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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