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嘴,睁大了眼珠,惊愕的神情问道:“怎么会是中毒了呢?”
“事实确实如此!”岚风仔细看了看周恒的神情,显然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那些工匠都是从五湖四海,不同的地方而来,他们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来户部报名参加塞北移民;宫里的太医们检查过他们一路吃的食物、喝的水,都是没问题的;而且一起随行护送的官兵,吃的也是同样的东西,他们身上也都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如此说来就只有我们户部还没有查过了。”周恒呆滞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岚风果断的回答,又看着周恒说道:“周大人你仔细回想一下,在招募移民的过程中,有何可疑之处?”
周恒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招募移民的过程跟往常一样啊!这已经是我朝开朝以来,第九次招募移民了,所以我们户部准备都很充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也没出什么差错。”
“也许这种剧毒就隐藏在你们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之处。”岚风摸了摸身旁的柱子,转过身来继续追问:“你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招募移民时我也在场,我实在想不出有何可疑之处。”周恒在庭院里扫视一圈,努力的回想着。
“好吧!”岚风见周恒实在是想不出来,只好作罢:“你再继续讲一讲考核移民之后还有什么流程吧!”
“是,上差大人。”周恒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讲道:“接下来就是工匠们拿出他们的户籍黄册去登记,然后去账房领取移民到塞北的安家费。”
“登记户籍是几个人登记?”
“三个。”
“那去账房领安家费是怎么领?”岚风进一步追问。
“就是在移民的名单上,签字画押就可以了。”周恒还比了一个画押的手势。
“签字画押分几处?”
周恒回答道:“账房重地不宜有过多的人聚集,恐防有乱,所以只有一处。”
岚风听到只有一处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催促道:“周大人,马上带我去账房看看。”
“是。”周恒带岚风他们一起来到了账房门口,此时账房没有什么事情要结算的,所以就没有人;给移民派发的银子到招募结束之后,就已经搬回到库房去了,所以这里只有一堆账簿了。
周恒打开账房门上的锁,然后他们几人一起进入账房。
岚风看到眼前一张案桌,上面摆放着一堆账簿,和一些文房四宝,还有一块雕刻精美、栩栩如生的蟾蜍形状的镇尺,加上旁边那个紫檀木的笔筒,一种风雅古韵的感觉油然而生;过来是一个比砚台略高几分的小盒子,盒子表面刻满了精致的花纹,这也算是一件很考究的器具,在盖子边上有些许红色的东西,这应该就是印泥盒吧!
岚风突然问道:“周大人,那些移民的工匠领取安家费时,会接触到哪些东西呢?”
周恒一边回顾一边说道:“案桌、印泥、笔、墨、纸、还有银子,可能会碰到镇尺、笔筒、砚台。”
“招募结束之后,这些东西就都没动过了吧!”
“应该没有。”
“好!”岚风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来,将案桌、印泥、桌上所有的笔、墨、签字画押的原本、还有镇尺、笔筒、砚台都扎了一遍,结果没有发现一样东西让这根银针变成黑色,说明这些东西都没有涂毒。
岚风又把案桌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东西都用银针检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全部都没有涂毒。
周恒见岚风没有检验出任何结果来,推测道:“上差大人,也许问题不在此处吧!”
这里是所有移民全部都触碰过的地方,给两千多人下毒,怎么应该都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而如今却找不到任何涂毒的痕迹,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但岚风的心中隐隐觉得差一点就可以抓到真相了,就差一点,脑中闪过移民,工匠,户部,单青之间的联系,他拼尽全力却怎么抓也抓不到那一点是什么?
岚风从账房里出来透气,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然后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来,无奈的叹了几口气。
突然,看到左手边的院子里有一个水井,岚风向周恒问道:“那口水井不是枯井吧!”
“不是,是有水的。”周恒也看向那口水井。
“领取安家费的工匠一般要等多长时间。”
“排队等几个时辰吧!”周恒知道岚风猜测,那些移民也许是喝了井水才导致中毒的。
岚风听到周恒说有水以后,就立即跑了过去,打了一桶水上来,用银针验了验,结果还是没有反应,岚风再次陷入失望之中。
岚风气馁了一阵,然后重新抬起头来,从怀里掏出一捆布带来,解开绳子,一排密密麻麻,成百上千根的银针展现在眼前,然后向周恒说道:“周大人,你调一些人过来,用银针把移民经过的这几个院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给我仔细的检验一遍。”
“是,大人。”周恒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调一队卫队过来帮忙。”
“嗯!看来此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得去找一个精通剧毒的人,一起来调查才行。”岚风转向管长继说道:“继叔,你在此看着,我去把雪大夫找来。”
“好!”管长继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