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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山风从悬崖下吹来,清晰的死亡感将她包围,只要身后的乌迪亚轻轻一推,她就会立时摔得粉身碎骨,楚若安脑子里一片空白,四周冰凉僵硬,唯有殷切而灼亮的大眼睛里倒映着宇文彻那挺拔伟岸的身影。
“雍肃王,只要你肯退兵,我乌迪亚保证立刻从大齐的土地上消失,而这个女人也会平安回到你的身边。这个条件很公平,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让我赶出中原,对你战神的称号也更加有利不是吗?”乌迪亚开始拿楚若安换条件,但他似乎低估了宇文彻的为人,他一向冷酷无情,莫说与楚若安没有半分交情,就算是有,也未必能左右他的决定。
不需要宇文彻亲自开口,十四闻言,发出一声冷冷的嘲讽之笑:“王子的打算未免太过仔细了吧?我们王爷的名声还不需要您来成全,何况铁甲军一出必沾血腥,现在请王子弄清楚这个关系,你们只有选择要不要一炷香的时间,而不是与我们王爷谈条件。”
猖狂!实在太过猖狂!但正是这样的霸气威武才令敌人不寒而栗,乌迪亚气得肺都快炸了,既然如此,那破釜沉舟,咱们就同归于荆
宇文彻感觉到来自楚若安目光里的期盼和崇拜,他有些讨厌,讨厌所有女人都对他抱着赤裸裸的占有之心,更讨厌这些个唯唯诺诺像小白兔一样的无能女子,就算她是楚泰的女儿也与其他女人没有区别!
“乌迪亚,本王数三声,一、二……”
“宇文彻,我去你妈的1乌迪亚眼睛一红,一脚就将捆绑着楚若安的木桩朝山崖下揣了下去。
“碍…救命1
太可怕了,狂风像刀子一样能够割破她的肌肤,直线坠落的感觉几乎让她双腿软的使不出一点儿力气,看不见的漆黑深渊即将成为了她的坟墓,不……
很快,有一道漆黑色的声音迅疾从眼前闪过,那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坚实的胸膛起伏中带出男性独有的魅力气息,她被他在耳边的呵气如兰熏湿了心脏,双颊更是红得如熟透的苹果一样。
慢慢睁开眼,看到他冷峻刚毅的轮廓,衣上淡淡的皂荚香味瞬间抵达了她的心海,他没有看她一眼,但足以察觉到她紧张不已的呼吸和目中深切的崇拜与感动。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她的怦然心动和情窦初开,在他的眼里是那么可笑而不值钱。
周遭残忍的厮打声就这么消失不见,浓烈的血腥味和遍地的残肢断骸让她无力站稳脚跟,宇文彻目中浮起浓烈而让她无法接受的嘲弄,那是她第一次鼓足勇气,为一个男人鼓足勇气从血流成河的战场走出来,即便她的勇敢已是生平最难得的表现,但对宇文彻而言,除了可笑什么都没有。
自此,她再也无法将那个影子和令人心跳加速的温度忘记,她忽然就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要做他的妻子,生生世世拥有他的温暖和冷峻。
宇文彻真得在一夕间救回了楚泰的女儿,只不过皇上并不建议劳兵伤财继续讨伐蛮夷,可是宇文彻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恰好他们王族内部内斗不断,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
楚泰义无反顾将自己全部的身家无条件奉献给宇文彻,那么如此一来,宇文彻不需要朝廷的军饷也可以将蛮夷彻底征服。
不过,楚泰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自己的女人楚若安做雍素王妃。
提出条件的那一刻,宇文彻几乎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楚泰看得出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女儿,甚至对世上的女子都没有兴趣,但她的女儿已经中毒太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她所有的心愿。
可是,这个男人,真得值得若安那样的义无反顾吗?
……
楚泰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宇文彻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就成功瓦解了蛮夷部落,解决了南疆多年来的心腹大患,虽然百姓的称赞声很高,但宇文彻去没有得到皇帝一丝一毫的嘉奖,不过对他而言,违背圣意出兵,不被处罚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婚礼得到了皇上的赞许,一切礼仪都是按照宫中的规矩进行着,楚若安像许多初上花轿的新娘子一样,对未来和夫君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若安呐,王府不必寻常人家,你既喜欢王爷,就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好好做个王妃的样子出来,就算……万不能让旁人因为你而笑话王爷知道吗?”楚泰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劝慰。
“知道了,爹爹。”
“好,芍药和蔷薇两个丫头随你过去了,你也要好好调教才行。”
“是,爹爹有空也要多来京城看望女儿。”
那时,楚若安只欢喜地坐上了花轿,却不晓得父亲年事已高,可能再也去不了京城了,而她充满期盼和娇羞的婚姻,却是她始料未及的一场凄风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