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之土已经被马洛斯稍微动摇,而切入的通道,是通过博拜尔斯队长的信仰。
额外恢复一个惨灰信徒的信仰,即是马洛斯的目标,也是一个必要的手段。
博拜尔斯并没有注意到赛莱拉的脚过来,把自己微微移动到了四方形的边缘位置。
因为过于痛苦,他的身体感受不到移动了。
事实上,博拜尔斯要咬紧牙关,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惨叫。
他脸上的肌肉在颤动,脓疮在崩开,经脉和脓液一起搅动,它们在攻击对方。
博拜尔斯知道,这是净水在惨灰信徒脸上划过的感觉,信仰了尊主之后,他还经常能得到净水,一开始为了避免暴露,他总是把净水都用光。
但是即使他实力更加低微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过这种皮肤、血管和皮下脂肪互相撕咬的感觉。
更多浓汁从脸颊,口腔甚至眼睛中流了出来,在地面上堆积起来,尊主的土地并不愿意接受这些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博拜尔斯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自己被尊主厌弃,所以受到了更深刻的惩罚,可是随后他感到自己紧绷的脸庞开始放松,紧随而来的是灵魂也得到的一丝放松。
然后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压缩与绝望之魔没有理由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可是马洛斯手上的净水到底有什么特殊?
特殊的不是净水,而是伴随着马洛斯脚步移动,吹在他脸上的风!
这风比净水更好,更能对抗古老尊主,把他心头压抑和绝望的罩子,都吹开了一丝缝隙。
这风实在是太洁净了,太纯粹了,就是气流的移动,而且力度也恰到好处,就在博拜尔斯能够承受的范围内,风速慢一点无法吹走那么多绝望,风速快一点博拜尔斯就要克制不住惨叫。
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失控和癫狂,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永恒奔腾还有这样的一面?这个无时无刻都在奔跑的强大存在,虽然确实洁净和纯粹,但是力度却根本不可能这么合适啊。
祂会无情的跑过,任由自己带出的狂风摧毁身边的一切...这是父亲告诉他的知识,应该不会胡说八道,不过父亲也不一定了解永恒奔腾的全部啊,这毕竟是一位神明。
“博拜尔斯队长,如果能恢复容貌,回到新罗马,你想要干一些什么事业?”
就在这时,马洛斯的问题来了。
只是刹那间,博拜尔斯就知道了答案。
“我不介意能不能恢复容貌,父亲早就告诉国王,我不需要娶元老的女儿也能很幸福。”
“我也不一定要回新罗马,我不想要什么事业,这都不是幸福。”
“我会接受父亲的建议,不要想继承他的事业,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公民,偶尔能和父亲见见面,哥哥和姐姐也不会再讨厌我,母亲...母亲也活着,我就很幸福了。”
他的回答让赛莱拉很是皱眉,这完全不是一个尊主信徒该给出的答案啊。
虽然博拜尔斯不是牧师,对尊主的价值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回事,改信相对要容易得多,但是他毕竟是献祭过自己的至亲给尊主,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脱离控制的。
马洛斯怎么做的?还是艾尔兰牧师躲在草丛里帮他?
赛莱拉连忙搜索周围,可是什么都看不到,艾尔兰牧师确实在守卫着净水池呢。
博拜尔斯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要和爱我的人在一起就好...”
“父母,也许还有爱人和孩子?”马洛斯继续问道,“你想过和孩子一起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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