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而四周的花草树木因为钟朋这一击都向着后面躺倒。
气劲已过,除了那一个大坑一切花草树木又直立起来。
“马兄…”钟朋松开了握着“轻云之上”的手,蹲下来将马哈哈扶着坐了起来。
钟朋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严肃的看着他。
马哈哈身上的黑气在“轻云之上”刺入其心脏的那一刻就此慢慢消散,他的眼睛也恢复了原本的清明。
钟朋看着马哈哈,此时的马哈哈面如死灰,他嘴里吐出来的血都是深黑色的。
原来面具之下竟然是这样一副面孔,六百年的痛苦折磨早已让他形销骨立。
眼睛深凹,皮肤犹如风干的茄子,与之骷髅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表面铺了一张人皮吧!
马哈哈躺在钟朋的腿上轻咳一声,看了看胸前的剑,又看了看四周嘴角微微上扬感叹道:
“原来没有了面具的遮挡,观物赏景呼吸是如此的畅快美好!”
钟朋看着凄凉,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发出这样的感叹!钟朋不断的催动自身元能进入马哈哈体内。
马哈哈笑着看着钟朋:“钟少,你不用耗费自身元能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我很感谢你,感谢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钟朋没有理会,继续输出元能。马哈哈也不再劝阻继续说着:“呵呵,钟少,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一个懦弱无能,贪生怕死的人。”
“自己身为毒宗少主风光无限,当时又怎么省的死,世上的那一个人又愿意死。”
马哈哈平淡的说着回忆着,而他的眼睛却不自觉的流下泪来,这是那种痛到极致痛到麻木才能这样吧!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只是像在与钟朋说着故事一般:
“当年,我们毒宗鼎盛比之级宗犹有过之,我们虽为毒宗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一直中规中矩。”
“也许是树大招风,也许因为世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也许……有太多的也许…”
“我们毒宗开始受到其他宗门的排挤,而后来愈演愈烈,只要凡是与毒有关的事件发生他们不管不顾强按在我们毒宗的头上。”
“而那时仁帝任逍遥还只是天赐太子,三足鼎立天下太平,他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利用世人对我们的恐惧,以大义为名号召各宗灭我毒宗。”
“他利用我们毒宗消耗各宗战力,我父在宗门尽灭之下遭受各宗重创豁命带我冲出重围,那时只余任逍遥带领他的五大护卫紧追不舍。”
“他们都是全盛状态,我父还要带着我,很快就被他们追上,我父不敌恳求任逍遥能够放过我。”
“当初就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他们又有何能为重伤我的父亲。”
“当时我父亲说到:任太子,若你放过我儿,我可以不做反抗任你处置。”
“任逍遥却笑着说到:马宗主,难道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儿子,斩草岂能留根?”
“我父道:不,太子放心,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情的,我只要我儿好好活着,难道一个小孩子太子你都对付不了吗?我儿可是拥有天毒之体,日后对太子或有大用也未可知,我只求太子能够放过他。”
“任逍遥说:哈哈,难得马宗主临死之前还能为我着想,本太子答应你又何妨。不过为表他的忠心马宗主觉得他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说完他就把剑扔在了我父亲面前。”
说到这里,马哈哈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任逍遥那个混蛋,老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杀了他。”
“当时父亲明白他的意思,他拿起地下的剑走到我面前将那把剑递给了我。当时的我早已被吓得一直哆嗦着。”
“父亲微笑温和看着我说:孩子,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只要你能活下去为父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钟少,你知道吗,当时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父亲的那个眼神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我才知道,任逍遥是让我亲手杀了我的父亲,我吓得将剑扔了出去。父亲突然愤怒的看着我,那是父亲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再次捡起地下的剑,强按住我的手……按住我的手……剑尖划过他的脖子……”
“记住……好好活着!父亲最后一句话还是要自己好好活着,哈哈哈……好好活着……”
马哈哈一直重复着当时他父亲对他说的那一句话:好好活着~眼神也变得空洞迷茫起来!
“就在我心神极度失守的那一刻,任逍遥竟然使用精神之力将我控制。”
“这么多年,我跟着他不知道干了多少自己不想干的事情,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报仇。”
“可是后来自己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自己,他们利用我的天毒之体叫我培育噬元蛊虫,我的修为已然再无寸进。”
“我生出死的念头,可是只要自己生出这个念头,体内的精神控制就会不断折磨自己折磨让自己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为了我能好好的为他效力,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入一道力量到我体内。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报仇又无望了那种无助,嘿嘿……”
“嘿嘿……如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这种感觉真好,多谢你钟少!这是对我来说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