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十点了吧,我半小时前去收的传真,回来的时候你居然就睡着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吗?很容易打瞌睡啊。”
传真啊,对了,这里是文森特的家,我到这里是为了商量处理数据的统计方法。
“那么,结果怎么样?”
“哼,都是一些用不着的数据,真不知道卡尔是怎么搞的,照这样下去,再干半个月也没有着落,对了,下午我去了实验室,但是看到了一些好玩儿的东西。”
好玩儿?赛斯莫名其妙地看着文森特从文件夹里取出一打表格。
“这里,看看还有这里,说真的,实验前我可没想到会是这样。人们对录像中人类残虐动物的那几个片段反映极其强烈,但是回到人类彼此伤害就显得无动于衷了。你看看这个,”文森特抖出另一份表格“类似邪教和战争的题材居然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所有的负面情绪相关显示极低,甚至有些混蛋还呈正反应。”
赛斯盯着材料看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紧了。
“可悲的动物啊,自欺欺人地以高等的文明和智慧自居,到头来对同类的遭遇充满了漠视。你看过古斯塔夫。勒庞(作者注:法国哲学家,具体年代不记得了,代表作crowd)的书吗?”
“有一点了解,怎么了?”赛斯喝着啤酒。
“难道我们真的只是乌合之众吗?”文森特一板正经。
赛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即使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算了,我这个人就是牢骚没完,对了,维妮是谁啊?你的前任女友?”文森特切换话题的本领总是叫人震惊的。
“那就是络依丝。菲尔。我跟你说过她换了名字。”
“哦?姓什么?”
“全名是维妮特。丽塔。”
“很好听,人如其名,如果成了你的,等一下,我的电话。”
文森特跑出去几分钟,又跑了回来。
“找到使用那个手记号码的家伙了,他登记的名字是艾弗。斯里克,州立文学院大三学生,你说的那个安德鲁是”
“文学院或是综合学院,记得不是很清楚。”
“那么,”文森特很有信心地说“应该就是那家伙。”
“也有可能是简记错了号码的。”
“呵呵,那没什么,不过是四分之一的可能,虽然你说的可能性最大。”
“你是机会主义者吗?”赛斯无奈地笑笑。
“差不多吧,我们什么时候去?”
“我们?”赛斯一口啤酒呛了出来“你也要去吗?”
文森特的坚定是赛斯无法改变的事实,按照他的说法,这是起于关心朋友的初衷,但是赛斯分明看到在他脸上写着的好奇。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些,虽然赛斯不是个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但他还是同意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文森特补充道,他可不是个傻子“因为时间紧迫,我们明天先去找这个人,同时,我再摆脱朋友分别到两所大学查找哲学系安德鲁这个人。”
赛斯点点头,这倒是应该的,时间拖得,事情也就可能越危险。但是文森特脸上的兴奋叫他有点儿担心“你打算怎么问出真相呢?如果那个艾弗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嗯?呵呵,总之叫他说实话就可以了。我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的,拳头在这个社会不能等同于上帝,但差不多也是万能的。”
“”赛斯苦笑了一下
“你们做了那么冒险的事吗?”威廉抚摸着简的头发,闻着她的发香,这味道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嗯,他几秒钟就打开了锁,用钢笔里的铁片和一支小小的发卡。”她头靠着他的胸脯,手在轻轻把玩他的血管。
“你们发现什么了?”
“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她说到这里,身子不禁一抖“他开了锁,却打不开门,因为门从里面被挂住了。”
威廉听到这里也是一惊,他觉得皮肤上忽然充满了疙瘩“被从里面?”
“是啊,就是防止窃贼的那种内部挂链,赛斯了吓了一跳,他不能从那么小的门缝把手伸进去,只好重新把门锁好,绕到楼的后面,我留在原地等他,几分钟只好,他就把门打开了。”
没想到他的身体那么灵巧,威廉又多了一些崇敬。
“我进去之后,他就告诉我对这楼下的窗子根本没锁。”
威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为了简,努力做出冷静的样子。尸体,他现在能想到的这有这个。
“我当时特别害怕,又不敢开灯,但是赛斯好像不觉得。他迅速地查看了屋子,什么异常也没有。”
没有尸体吗?没有异常那么也就没有血迹,这里不是现场,等等,我在想些什么啊?威廉摇摇脑袋,应该说,络丽就是从这间屋子消失的,她不可能自己从窗子爬走吧,那就是说有人把她从这里带走了。他整理着思路,会不会是那个酒吧男人跟随络丽,然后闯入她的家?这好像不可能,因为防盗链还是好的。那就是说是络丽自己把这个男人带回来的,还挂上了防盗链,就像每天晚上要做的一样,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说不定这些都是假象,有人故意留下了这些。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除了络丽,一定还有什么人到过这里。
“赛斯戴着手套,很小心地到处查看,他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络丽的日记本。他看它的时候好像很意外,后来我也看了,发现络丽深深爱着那个叫做安德鲁的男人,里面也记载了他们吵架之后络丽的心情,我也觉得不理解,那个人真的很差劲啊。”
威廉觉得很冷,他紧紧地搂住了简。
“我很害怕。”她这样说,把她的头更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
威廉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会没事儿的,亲爱的,睡吧。”
络依丝失踪的第五天,夜晚就是这么平静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