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下官不敢隐瞒恩师,情况是这样的,今年六月,延安大风雪三月,济南飞蝗蔽天,秋禾荡尽,两地继续户部拨款赈济!”
“可户部却没有钱粮,可以调拨!”
朱皓听张亮说到这里,微微蹙眉道:
“户部无钱粮调拨,你应该上奏朝廷,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你想,打本王的秋风不成?”
张亮听着朱皓的话,连忙躬身施礼道:
“恩师,您误会了,您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打恩师的主意啊!”
“只是下官负责核算江南赋税,发现这江南赋税多有亏空之处,其账目也是混乱不堪,下官认为其中,必有猫腻!”
“下官有些上奏朝廷,恐位卑言轻,难以直抵天听,因此才来见恩师,寻求恩师的帮助!”
朱皓听着张亮的话,微微蹙眉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说的这事,事关重大,断不可妄言!”
张亮听着朱皓言语之中,多有不相信之意,连忙开口说道:
“殿下明鉴,下官就是张一百颗脑袋,也不敢在江南赋税上,捕风捉影啊!”
“下官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今天也不会站在王爷面前!”
朱皓听着张亮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沉吟了许久后,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你将你收集的证据准备好,本王明日带你一同进宫,面奏陛下,切记江南赋税,乃朝廷重中之重,马虎大意不得,如果证据不足,本王可是会跟着你一起受罚的!”
张亮闻言,连忙躬身对着朱皓施礼道:
“请恩师放心,下官有十足的把握,即便陛下不信,下官也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恩师的!”
朱皓听着张亮的话,微微颔首,随后开口说道:
“不错,是个有担当的人,本王只是提醒你谨慎行事,并不是让你替本王担责,如果本王要是怕担责任,便不会明日带你入宫,觐见陛下了!”
朱皓之所以这么说了一句,是不想让张亮这些新招募的人才,对他有什么看法,他要告诉张亮,他信王是有担当的人。
张亮听着朱皓的话,连忙再次躬身施礼道:
“恩师高义,下官佩服,请恩师恕下官刚刚失言,下官收回刚刚对恩师不敬之语!”
朱皓闻言,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张亮见状便施礼告退了。
次日辰时刚过,朱皓便带着张亮前往了皇宫,而朱皓这刚一出府,魏忠贤便收到了东厂幡子的密报。
魏忠贤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便抚掌笑道:
“信王,果然不出本督所料,真的带着那个愣头青进宫见陛下了,如此倒是解决了本督的一个心腹大患,江南的事就让信王去头疼吧!”
原来张亮,能够负责,核查江南赋税,这么重要的工作,都是魏忠贤一手策划的,是他授意阉党,张亮才能负责,核查江南赋税。
而魏忠贤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就是祸水东引,要知道这江南乃是东林党的大本营,这些江南大族,所掌握的力量,让魏忠贤也很是头疼,不敢轻易碰触,可是不整治一下,这些江南大族,那么他想要彻底消灭东林党,那就不可能。
思来想去,魏忠贤便让人,将江南的赋税账册,搞得一塌糊涂,然后让张亮来查账,希望张亮将此事禀报给朱皓,让朱皓去查江南赋税,打压江南大族,然后他好从中取利。
不得不说,这次朱皓是被魏忠贤,着实的利用了一下,不过即便朱皓知道魏忠贤在利用他,打击东林党,在他知道江南赋税有问题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他是朱家的人,保的是朱家的天下,而不是只知争斗的政客,因此在他知道江南赋税有问题后,即便知道被人利用,也会去清查江南赋税,给大明消除这个隐患。
朱皓带着张亮,来到乾清宫后,便直接与朱由校说明了来意,朱由校在听着朱皓说,江南赋税有问题后,立刻重视起来,连忙开口询问道:
“皇弟,你说江南赋税有问题,可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这江南历来是我大明的,主要财政来源,如果它有问题,恐怕会伤及国之根本啊!”
朱皓听着朱由校的话,连忙点头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臣弟也正是有此担心,这次来见陛下!”
“赋税之事,还请陛下询问,张郎中,这其中的问题,也是张郎中发现的!”
朱皓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张亮,张亮见状连忙再次与朱由校见礼,随后便说出了他的发现,以及所掌握的证据。
听完了张亮的陈诉后,朱由校大惊失色道:
“依张郎中之意,我大明的江南赋税,实际上,只收上来十分之一不到,其余的都被巧立名目亏空掉了?”
“这帮大胆混蛋,他们这是在拿朕当猴耍,这件事朕绝不能姑息!”
朱由校虽然不能说,是什么明君雄主,但大是大非他是分得清的,如今国库空虚,他也是知道的,他只以为是连年灾害,让国库空虚。
没想到他认为,一直给他创收的江南,竟然才是国库空虚的源头,知道这点后,他岂能不怒。
朱皓看着自己皇帝大哥动怒,生怕其伤及刚好的身体,连忙劝慰道:
“陛下暂且息怒,眼下江南不过是一些宵小作乱,陛下派遣一钦差,前往江南,查其究竟,革除弊害,便是了!”
“如因此伤及陛下龙体,反倒是臣弟,今日不该来此了!”
朱由校听着朱皓这么说,连忙摆摆手道:
“此时与皇弟无关,只是这些江南大族,也太不将朕放在眼中了,他们拿朕当三岁孩子糊弄,你说朕怎能不生气!”
朱由校说着,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口说道:
“皇弟,依你的意思,何人可以委派前往江南,戡乱赋税之祸啊?”
朱皓听着朱由校的话,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陛下,既然询问臣弟,恐怕陛下是有,让臣弟前往江南的想法吧!”
“也罢,如此伤及朝廷根本的事,臣弟本也不能坐视不理,臣弟就替陛下,前往江南走一趟,将这赋税之患,替陛下彻底革除!”
朱由校听着朱皓,领会了他心中的想法,不解脸上浮现笑意道:
“知朕者,莫过于皇弟啊!”
“皇弟你确实是前往江南的不二人选,这江南赋税涉及利益岂止千万,朕如果派其他人,前往江南,恐怕最后,也会无疾而终!”
“皇弟你去办理,朕最为放心,只是辛苦皇弟了!”
“你这刚刚为大明打下了倭岛,回京休息没有多久,便又操持科举,科举这刚结束没有多久,朕又要派你去江南,皇弟如此奔波,朕心中实在有些不忍!”
朱皓听着朱由校的话,连忙躬身施礼道:
“臣弟,谢陛下体恤,能为陛下分忧,为朝廷解困,是臣弟义不容辞的事情,臣弟不觉辛苦,还请陛下勿须为臣弟担忧!”
“只是此去江南,恐短时间无法回京,臣弟希望陛下能保重龙体,如此臣弟在外,便无忧矣!”
朱由校听着朱皓的话,神情有些激动,连连点头道:
“皇弟,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你这次从江南回来,朕一定亲自出城迎接你!”
朱由校说罢,两兄弟又相互嘱咐了几句,朱皓便告退离去,回府准备前往江南的事宜。
天启五年的七月初,在京城短暂居住三个月的朱皓,再次踏上了他的征程,与以往不同,这次他并不是带兵出征,而是前往江南,核查江南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