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被扣分,影响优秀班级的评比。
戚烟非常有集体荣誉感,直点头,问:“那我去哪里领校服,办校卡?”
“我先去操场看着他们,等回来了,再带你去。”何高说着,手还想拍在她肩上,在半空停滞一秒,硬生生收回去。
很快,整栋高二教学楼就安静下来。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戚烟用湿纸巾擦拭桌椅,把干瘪的书包塞进桌肚。
她在座位干坐了几分钟,觉得无趣,手机摸来摸去,也没等到那个“大番薯”回她短信。
按灭屏幕的瞬间,她猛然记起脚链还在周越凯那里。
她没穿校服,所以没去参加升旗仪式暨开学典礼。
周越凯不仅没穿校服,腿脚还不方便,照理来说,应该也没去。
戚烟把手机放进口袋,走出教室。
不知道周越凯在哪个班级,她只能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找过去。
一直找到四楼,高二16班。
比起空荡荡的高二1班,他们教室放眼过去,每张桌上都堆着山一般的书本资料。
戚烟就站在走廊的窗户旁,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书山,看他懒恹恹地坐着,单手支颐,眉眼低垂。
右手捏着一支水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打转,偶尔提笔在卷子上写几下。
窗户没关上,书页被一阵风吹得哗哗作响。
窗帘摇摇曳曳,光线明明暗暗。
他的身影影影绰绰。
戚烟心神一晃,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脚背勾住他前座的椅子,转了小半圈,伴随拖沓的嘎吱声,大大咧咧地坐下。
动静闹得挺大。
还以为他会看她,实际上,他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戚烟的掌心摊在他眼前,开门见山:“我链子呢?”
周越凯手中的笔不紧不慢地转完剩余半圈,在纸上填下一个数字,这才回:“没带。”
“是没带还是扔了?”
“下次给你。”
“下次是什么时候?”
“你让我觉得心情好的时候。”
什么狗屁回答?
戚烟刷地抽掉他的卷子,背在身后,“你还不还我?”
“啪。”
他将水笔抛到桌上,朝后靠着椅背,跟她拉开距离,终于舍得正眼看她了。
水笔在桌面滚半圈,晃了晃,停止转动。
四目相接,谁都不甘落于下风。
他吊儿郎当地笑:“难不成爷还留着睹物思人?”
戚烟手肘撑他桌上,支着下颌,歪头看他,明眸熠熠生辉,也跟着笑:“谁知道呢?”
她的上衣领口开了一粒扣,脖颈拉出漂亮的线条。
动物身上最薄弱的部分,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
香味若隐若现地飘散,撩得人心痒。
他睨着她,眼神犀利又勾人,右手搭在桌上,食指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你很擅长卖弄风情,可我不吃这套。”
戚烟愣了一秒。
周越凯:“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戚烟涩巴巴道:“要回链子。”
“说了会给你。”他拾起水笔,左手食指和中指勾了勾,示意她把卷子还他。
戚烟没还,而是侧首看那张试卷。
是一套物理竞赛题。
很多道题连解题步骤和草稿都没,只有一个答案挂在空白处。
“你知道我在1班吗?”她问,挑了一道看着比较简单的,默默在心里计算。
周越凯见她没还他的打算,也不急,慢悠悠地把玩那支笔,“所有学理科的艺术生都在1班。”
“那其他班呢?”
“2班是体育班,后面9个是普通班,12到14班是次重点,15班是重点班。”
“16班呢?”
“竞赛班。”
戚烟将卷子拍回他桌上,直言:“挺难的,你很厉害。”
在京城,通过高考考上A大,远比搞竞赛容易。
会搞竞赛的,基本都是有精力却没处使的超级大学霸。
周越凯扯回卷子,仍是那副懒散不羁的姿态,“还不走?”
“你知道1班班主任何高吗?”
“不了解。”
“哦。”那戚烟也没什么好再说的。
周越凯继续做题。
戚烟在他桌上支起另一条胳膊,双手托腮,“你为什么不穿校服?”
“忘了带。”
戚烟不解,但她并不在乎答案,“要不我们一起去领校服吧?”
比起何高,她莫名更依赖他。
“有人会帮我领。”他拒绝她。
戚烟当然知道“有人”是指谁。
她听着操场絮絮传来的声音,问他:“那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领。”
他微抬下巴,漫不经心回:“那儿。”
戚烟不满他的敷衍态度:“哪儿?”
他停笔,头抬起来,两人的距离不经意间拉近。
他笑得蔫儿坏:“出教学楼后,西南方向三百米的地方。”
戚烟脸都绿了。
他跟一个永远找不着北的南方人说“西南方向”?
“哥哥,你说的西南方向,是指……”戚烟礼貌假笑,托腮的双手在脸边虚握成拳,右手食指一拨,指向1点钟方向,“那儿?”
食指收回,翘起拇指指向5点钟方向,“那儿?”
“还是……”依葫芦画瓢,她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一拨一收一挑,指向11点和7点方向,“那儿?那儿?”
周越凯觑着她,眼神富有玩味,“嗯,就那儿。”
戚烟唇线拉直,翘着拇指的两只手一翻,在他面前,比了个拇指倒竖的手势。
赤/裸裸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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