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罪人,这几天就留在这里,寸步都别离开,那药膏要哪些草药,我吩咐人去取来就是。”
“我们还没洗脸呢!”灵丹坚决反对,“况且男女同处一室,那还了得。再者说了,这好大夫多的是,又不是非得我家小姐。”
盛贵这次占理,理直气壮地道:“要是这事能大肆宣扬,那早就把你家老太爷请来了。况且以往我家世子练功破了点皮,你家小姐都恨不得彻夜守着,名声什么的,早就那样啦。再者说了,撞伤世子是多大的罪过,没让你家小姐吃牢饭,没让你家小姐赔得倾家荡产,都是太子和世子开恩了。”
灵丹词穷,但还是一脸不服。
“好了灵丹,在哪里都是睡。”倪卿卿忍住困倦摆了摆手,左右是要把朱铭昭医好了,她才心安,便指了指一旁的小榻,让人抱了被褥来,就钻进去补觉了。不就是当护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灵丹暗叹自家主子心大,跺跺脚,嘱咐蛋壳原地护驾,自己先回府去,准备一些日常用具。倪卿卿被退婚之前,常借故赖在世子院子,灵丹准备那些东西,已然是轻车熟路。
朱铭昭昏睡醒来,蓦地睁眼,警惕四下一望,是在自己的寝殿,这才放心下来。嘴唇发干,出声欲唤人端茶,就瞥见脸蒙面纱的倪卿卿,正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用手指沾了茶水,一笔一画地,写着“孟由检”三字。
一笔又一画,不断地重复着,倒是极为认真。
变心比变脸还快。朱铭昭冷嗤,轻捶了床榻,算是通知人他醒了。
站着睡着的盛贵,立刻清醒过来,得了眼神示意,立马倒了杯温茶。倪卿卿也被惊动,按下盛贵,只倒了杯温水递了出去,认真道:“身上有伤,还是多喝热水,喝热水好。”
“是吗?”盛贵质疑,还是把手里的热茶换成热水,双手捧给了朱铭昭。
朱铭昭润了润喉,声线嘶哑地道:“你在药膏里加了什么东西?”刚才那一觉,睡得实在太沉了,人若死了,怕就是那种沉睡的感觉,着实让人心惊。
“镇……镇痛安眠的。”倪卿卿小心肝儿一颤,好不心惊。朱铭昭刚才的声音,低沉磁性,自带混响效果,简直蛊惑人心。若是换一个时空,他不是红透全球的男模,就是征服万千少女的魔力声优。
“两者都不必,只要能治愈伤口的。”朱铭昭本来面无表情,忽然又扬起唇角,带了几分邪气道,“本世子闻着瞧着,你抹脸上的药膏很不错,祛疤的时候,就姑且用同一种吧。”
倪卿卿立刻捂紧腰间药膏,倒吸口凉气,连连摆手道:“这可是我祖父特意为我调配的,祛疤不伤肤,但成本却是高得吓人。你一个大男人,又伤在腹部,留点疤不打紧的,哈哈,不打紧的。”
“哦,成本高?有多高?”
“小小的一瓶,大概就够珍馐楼四层的定金吧。”倪卿卿暗想,你肚子上那么大条疤,还不知要用多少瓶药膏。
“那你的命,抵多少瓶药膏?”朱铭昭忍着腹部的伤痛,越笑越邪气,“本世子的救命之恩,又抵多少瓶药膏?”
“朱铭昭,你……你是想讹死我吗?”倪卿卿暴走,“你是想要我倾家荡产吗?”枉费她对他,还生了那么一丁点感激之情。
“不至于。”朱铭昭又饮了一口热水,才缓缓道,“只是想让你陆陆续续帮几个忙而已。”
“若是我不答应呢?”倪卿卿强压怒气,反正针握在她手上,她施针不施针都是她的自由。
“嗯。”朱铭昭整好以暇地道,“是太子看上了你。你若想多吃些苦,尽可折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