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呈抱着画像良久,心中颇苦,摔碎了胳膊里的骨头,以后即便恢复,也不能再画出如此鲜活生动的画卷。
这些画算是他的绝笔,尤其还有最后一张画纸,只勾了寥寥数笔,这一辈子怕是都无法完成。
灵丹沉着脸进了屋子,抢过那十二张画纸,冷冰冰道:“狗改不了吃屎,让你还去柳悠钰跟前献殷勤。姑娘好心,把这些画都还给了你,我可没那么善良。这回我也不是平白捡你回来,这些画没收了,就当是姑娘救你的诊金。”
黄继呈挣扎着要去抢,灵丹推他一把,恶狠狠地道:“也不知道之前欠的银子能不能还上,我立马卖了这些画,先把之前欠的银子还清。”
“灵丹妹子,往后我怕是再也画不出这样的画,你就留我几张,给我做最后的念想。”灵丹剽悍,黄继呈只能示弱哀求。
“好啊,就给你一张。”灵丹大发仁慈,将那幅只画了几笔的画纸,扔到黄继呈脸上,而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灵丹说到做到,把自己那张画,当着张三的面,扔进灶里烧成灰烬,又将剩下的十张交给张三,站在铅华阁门前一吆喝,每张要价七百两银子,转瞬间就被人抢了个干净。身为当今第一美人儿,画像自然抢手,尤其这画还画得这般传神。接下来的日子里,也不知多少公子哥,会对着画像辗转反侧。
灵丹捧着七千两银票回府,尽数交给了倪卿卿。倪卿卿一听那银票数目,就知道灵丹背着她,卖了黄继呈的画。
“你们这对同乡,可真是一对好同乡。”倪卿卿看了许久医书,很是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才忍不住感慨,“都说同乡之谊,同乡之谊,怎么到你们二人这里,就成同乡之仇了?”
灵丹扁扁嘴,无辜道:“瞧瞧他那改不了吃屎的德行,简直丢光了我们老家人的脸面。走在大街上,我都不好说认识他。高攀不上的人,还念着做什么。他断不了念想,我来帮他断,这还是为他好呢。”
“说得好像有些道理。”倪卿卿打着哈欠,将银票锁进了百宝箱子里,又将黄继呈那张借据取了出来,递给灵丹,叮嘱道:“银子既还清了,你去把这借据给他,他跟我们就两清了。这黄继呈虽是个顶好的狗头军师,但也个色迷心窍的糊涂虫,惹祸精。留下是有好处,走了也没什么坏处。你把借据还他的时候,跟他说明这层意思,伤好后要走要留,都看他自己。但事不过三,再闯祸的话,我就坚决不留他。”
灵丹欢喜地接过借据,带了家丁,快步去到了黄继呈屋子。去的路上,就已经盘算好,既然主子不打算留他,那她就自作主张,把这改不了吃屎的家伙撵走,省得一天天地见着心烦。
“画卖了,这是你的借据,拿好。”灵丹大步跨进屋子,直接把那借据扔到黄继呈脸上。借据是用血写成的,血迹都暗了,灵丹还很清楚地记得,当时黄继呈那可怜模样。
黄继呈吊着一只胳膊,用左手将借据从脸上扒拉下来,大致看了看,确是他之前用血写的字据。用悠钰的画像,还清欠的银子,也不知值当不值当。若是早知今日的断臂之难,若是一早就打算卖悠钰的画像,那他就该彻夜不休,多画十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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