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卿卿恨不得把这混蛋撕了,气不过,忍不住,又砸了一盒胭脂过去。
虱子多了不怕痒,这次李年琦也不躲,只用折扇挡了口鼻,任由那盒胭脂,砸在自己的月白袍子上。不知何故,只要倪卿卿跺脚发狂,他就会莫名地欢喜。
李年琦被赶出了屋子。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芍药帮着倪卿卿,脱下了身上被污的嫁衣。
“对不起,没保护好你。”倪卿卿抱着被污的嫁衣,好生自责,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么绝美的一件嫁衣,本该穿在一个幸福的新娘子身上,让新娘子,在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天,艳光四射,艳惊四座的,如今却被墨污了去,没了生机。
“姑娘,别哭啊。”芍药一边替倪卿卿换了常服,一边安慰道,“左右只污了这一件,其余的,掸掸上面的胭脂,依旧完好。再说了,屏风后的这一件,您最最喜欢的这一件,您还没试呢,是一点也没遭殃。”
“不穿这件裙子。”倪卿卿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咬牙道:“穿官服,官服丑,而且还能挡厄。”
芍药点了头,又赶忙取来官服,给倪卿卿换上。
换好官服,倪卿卿亲手叠好被污的嫁衣,心酸道:“这十六件嫁衣,都好比绝代佳人,哪一个被毁了,都让我心痛无比。可惜女人这辈子,就只能珍藏一件嫁衣。我挑了其中一件,其它的十几件,就只能束之高阁,黯淡了光华。如果可以......”
话到此处,倪卿卿双眸突然一亮,高声道:“祝伯,你快进来。”
祝管家听了吩咐,赶紧推门进了屋子。
倪卿卿穿着官服,披散着一头青丝,端坐在铜镜前。芍药手里握着木梳,正在替倪卿卿,将青丝绾成男子发髻。
李年琦摇着折扇,跟在祝管家后面,望见了铜镜里的倪卿卿,望见了铜镜里,倪卿卿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和又哭又笑的漂亮眸子。
倪卿卿将李年琦当空气,只对着镜子里的祝管家,神采风扬地道:“祝伯,我这会儿没空,你替我去隔壁,找到忠王爷,替我商量个事儿。”
“又是银子的事儿?”祝管家喜道,“姑娘且说,祝伯记着呢。”
“这些嫁衣,好比绝世美人儿,不该被私藏起来的。”倪卿卿美滋滋地道,“反正仁心街的空铺子多,不如就专门打造一个嫁衣铺子,选址嘛,就在卖红绸红烛的杂货铺旁。”
祝管家心头一震,一件嫁衣就两三万两白银,若是这些嫁衣,都卖出去......
“姑娘的法子,的确是妙!”话锋一转,祝管家又道,“不过这些嫁衣,都是忠王妃亲手设计,忠王爷命人剪裁绣成的,每件都凝聚着忠王爷对亡妻的悼念。我们若是拿来赚银子,忠王爷怕不会同意。“
“所以嘛,就得劳烦祝伯的三寸不烂之舌,好生劝说劝说啦。”倪卿卿捧着脸,美美地道,“嫁衣设计出来,就是要新娘子穿的。想必王妃设计这些嫁衣的初衷,就是想让新娘子美艳无双的出嫁。设计方面,王妃才华无双,就该让世人了解崇拜,不该被湮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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