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我。”白锦身上穿的还是在屋里睡觉时的素白里衣。
“主子,你醒了呀。”竹叶一个转身看到白锦,兴奋的叫了起来。
恰好常嬷嬷带了人也走到了门口,瞅见白锦竟然衣着单薄的立在门口。一下子就觉得心疼,嗓音不自觉就大了起来。
“好你们这些个躲懒的蹄子,怎么让小姐在门口受冻,这是皮紧了想松松不成。”常嬷嬷双手叉腰,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到底是从前朝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泼辣起来让人无法招架。
“常嬷嬷,是我自己走出来的,你不要责怪她们了。”白锦声音里还有含着浓浓的惺忪睡意,但是这语气却让常嬷嬷没有办法拒绝。
这样的感觉存在于白家每一个下人的心里,尽管他们的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一派温良无害的模样,但是只要她开口说了什么,往往让你无法拒绝。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快进屋,把参汤喝了。”白锦一说话,常嬷嬷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那里还能想起处罚人。
屋内,白锦披上木丹递过来的披风,缓缓坐下。又接过竹叶端上来的汤药,用指甲摩挲着碗边,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常嬷嬷一瞧自己小姐推辞都没有就用了参汤,高高兴兴地走了。末了,还不忘在门口敲打了一番侍候的丫鬟们。扬言要是再犯这样的错误,让小姐冻着了,一定回禀了老夫人发卖了她们。
而屋里的竹叶想要卖乖递上蜜饯时,却发现白锦已经背对自己,耳边传来的是主子不含一丝热度听起来冰凉凉的嗓音。
“你们。下去吧。对了,把白影带过来。”
竹叶还处在呆愣的状态中无法自拔,压根没有听见白锦的话。木丹也是被这样的情况惊呆了,难道刚刚睡醒的人是她自己?主子竟然不用蜜饯!
“竹叶?”白锦转身又唤了一声。
“哦,哦······主子你说什么?”
“白影,带过来。”
“什么?”竹叶抬头却只看见了白锦的朦胧一片的幽瞳,黑漆漆的映着月光。“哦好,我去找它。”竹叶转身看木丹,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个不停,又举起手中装有蜜饯的精致小蝶。
木丹对着她点了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竹叶离开屋子里后,木丹端着蜜饯想要给白锦,却听见白锦不知道何时坐到了整个屋子里最黑暗的一处地方,不止的喃喃自语。
白锦声音太小,又混着刚刚睡醒的鼻音,木丹竖起耳朵还是没有办法听清楚。
“主子,主子?”木丹试探的喊了一声。“地上凉,你先起来好不好?”
然后,她就看见主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头离开了倚靠的墙角却又深深地埋在了双膝之间。似乎在抖动······
木丹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也不敢直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只能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主子,汤药苦。你吃一颗蜜饯吧。”
在不断地靠近中,木丹终于听清楚白锦所说的话。
三个字,不断循环的三个字——“对不起”
甚至在白锦似乎是听见木丹的话,抬头紧紧抓住木丹衣袖时仍然重复着这三个字。一声又一声的似乎要将这三个字镌刻在心上。
而最终令木丹无法言语的,是落泪次数几乎为零的主子脸上清晰地泪痕。
当竹叶抱着在厨房觅食的白影回来的时候,映入眼眶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