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要脏了本公主这双手?既然你这样大义凌然,那就由你负责送你尊敬的祥公公上路吧。”
白锦眼角的余光落在身后的内侍身上,果然瞧见他的身子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打起了摆子,像个发了疯的野狗。
只听见荣康长公主轻轻的打了个响指,窗外立刻飞跃进来一道黑影。一手便夹起了仍旧在瑟瑟发抖的内侍。不料后者竟然有些三脚猫的功夫,竟挣扎了起来。
片刻,只听到两声清脆的声音,正是内侍的两条胳膊已经被生生折断。
白锦知道,等着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遮上脸,起来。”荣康甩过来一面纱巾,尽管竭力掩饰,但是白锦还是看见了她眼中的难以置信。
也对,她的这个母亲,也不过和她见过两三次而已。怎么会知道她的皮肤娇嫩到稍加用力就会肿呢。不知道现在还没有好彻底的膝盖处是不是又添上了一层淤青。
“本宫下手重了些,回头让人给你送些药膏。”
白锦一脸乖顺的站在荣康的身后,轻轻的应了一声。待对方通红的双眼看过来的时候,又咬着牙忍着痛说道:“寻暖知道了,多谢母亲。”
荣康这才满意的回过头,朝着内殿走去。
走过长廊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光。白锦睁大双眼努力让眼眶中的泪花不留下来。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让那些矫情和奏章都去见鬼吧,她要回家去。
这种天都没亮就被要挟着的日子,她受够了。
国家大义,江山社稷,又不跟她姓!
就算皇帝不治七皇子的罪,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多得是办法,让七皇子为对她的陷害付出代价。
太后让她应承,她就应承,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了。大不了到时候她跟着阿越躲到江州去,京都的风起云涌与她何干!
……
太后起居的内殿,像是被一整块大黑布罩着一样,密不透风。浓重的苦药味飘散在空中,让人昏昏欲睡。
“母后的身子已经连药都灌不下去了。只能用许太医的方法,不断在屋子里熬药,让药香充溢在屋子里。”说这话的时候,荣康的眼底是深深的不安和悲伤。
白锦心中一痛,她所认识的荣康公主从来都是一个目空一切的天之骄女,她想要的都是唾手可得。完美的婚姻,出众的样貌,她从来都活的光芒万丈,令人瞩目。可是如今,她眼中也会露出这样的不安憔悴。
这只能说明,太后可能真的时日无多了。
“即使在浑浑噩噩中,母后也一直在念叨着钰儿。”荣康示意于心打开帘子,带着白锦走了进去。“钰儿也是个好孩子,不枉母后这样疼他。”
白锦眨着眼,不明白荣康公主的意思。
“那孩子守着母后好几日,熬得脸上都没有了血丝,方才晕了过去,已经让人送到偏殿休息了。”
噢……原来是这样。白锦心中暗道,周珏这个算计人心的鬼怪,脸上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血丝吧。不过,他能这样孝顺太后到让她对他多了几分敬佩。若不是真的担心,真的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上好几日吧。
更不要说,他的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和他的母亲王嫔还是有所区别的。
靠近太后睡榻的一侧,点着一支摇曳着的烛火。旁边是还在沸腾着的药罐子。
“母后,寻暖来看您了。她有话要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