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笑的懒散,偏偏说出的话却是笃定,“不然你以为呢。”我这么胁迫的语气不是威胁,难不成还是邀请你吗?
齐瑞锐担忧的齐家上下,对他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我回来的路上收到两封书信。一封我爹的,他让我向陛下述职完就立刻返回漠北。另一封我留在漠北的亲信送过来的,有人私底下进入了边关……”
周越冷静的听完齐瑞锐的一番叙述,勾起唇笑了笑,“齐家这是想像白家靠拢,位极人臣啊。”
齐瑞锐惨笑着,双手覆住了脸,“这都是你的猜测,我相信我爹他肯定不会背叛大周的。”
周越尴尬的笑了笑,对齐瑞锐的自我安慰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他还是不留情面的说道:“如果在他眼中,他将要做的并非是背叛大周,而是为了大周更为辉煌的明天呢?”
齐瑞锐静默不语,因为这也是他最为担忧的所在。
最恐怖的不是做错事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错事。
“齐公子,如果你想返回边关的话,最好今夜就动脚出发。到了明日,你可就连京都也出不去了。”周越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黯然垂下眼帘,接着低声道:“也不必费劲心力去避开她了,这样并不能保护她,只会让她更加担心罢了。”
乾宣二十二年深秋,漠北入侵叛乱,帝派遣当朝五公之一齐国公率领五万军队前往边关平叛乱。
同年初冬,捷报频传,大周王军将漠北赶回边关线之外,大获全胜。帝于清心殿赞齐国公及其麾下将士,齐国公之子前锋小将齐瑞锐殿前述职与陛下。
翌日,天降大雪,百年严寒,军报传来,齐国公通敌叛国,斩杀副将,伙同漠北王发兵与大周疆土。大周邻近漠北的三城五镇,近乎百里的土地皆失,流民失所,民不聊生。
大周的冬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清心殿中,皇帝紧闭着眼眸,一动不动的站着。在他的眼前,是一个个大周的重臣,朝堂的中流砥柱。白锦站在珠帘之后,静静的看着皇帝已经显得有些僵硬的身躯,心头是通天的怒火和气愤。
——满门忠烈的齐家家主齐国公竟然叛变了。
今晨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锦甚至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但元和宫中皇帝砸碎的那些瓷杯和他悲愤过度之下吐出的那一口血却生生将这个令人难以相信和接受的现实撕裂在她的眼前。
也撕裂在大周的众位大臣眼前。
“朕不想再听要如何惩罚齐家,朕想知道的是,谁现在自愿率领王军,平定叛乱,收回失地,将齐山这个逆臣贼子捉拿回朝。”
下方一片的静默。
齐国公当初平定漠北入侵的时候带走了大周朝堂近乎一半的将领。现下的朝中几乎没有能够和老谋深算的齐国公相抗衡的将领存在。唯一一个令人惊艳的白沐此刻仍旧镇守在西南,分身乏术。
更何况,齐国公一直以来不仅是众人心中的忠臣之士,更是百年难遇的绝世将才,如今带兵千里迢迢去讨伐他,这胜算,几乎为零。更何况现下漠北千里冰封,寒冬足以让人四支僵劲不能动,又谈何作战。
“老身可以!”大殿门口,一道苍老却不乏力量的声音响起,沉稳而有力。
祖母!
白锦几乎就要迈步而出。
“老身身为镇国夫人,当为大周为陛下分忧。”
皇帝连忙走下台阶,扶住了白老夫人的脚步。
在场的众位大臣皆弯腰行礼,齐声恭敬道:“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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