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沐心头一痛,他一点头不想让白锦看到周越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
“我知道的,他在里面的。他还活着吗?”
白沐垂头,清晰的看到白锦眼中的期冀和小心翼翼,她的声音轻的像是不敢询问一般。他甚至觉得,若是他现在说一声没有。自己这个妹妹就会当场自缢而去。
白锦从白沐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他还活着,真好。
上天还是厚待她的呢。
白锦的脚步虚浮,整个人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朝着门扉迈去,缓慢但是无畏。白沐想拦住她,至少也让她稍作休整。但她倔强的背影却让他选择了上前去扶住她。至少让她更快的走向她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吱呀一声。
白锦猛地闭了下眼睛。屋子里的黑暗让她看不清出任何东西。
“军医说,他最好不要见到光。”
白锦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二哥,你先出去吧。我就看他一下,一会就出去找你。”
白沐担忧的瞧了她一眼,终是无奈的点点头。他垂眸看了看宣纸上满满的“暖”字,所以的情绪只剩下了无奈和疼惜。
怎么可能摇头呢?
一个是被毒药折磨到难以容忍之时倚靠写一个名字来减少苦楚的人。
一个是不顾安危长途跋涉用尽全身力气奔赴远方只为见到那人的人。
谁挡得住他们的彼此相见呢。
“阿越。”白锦微笑着,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因为这个久违的笑意而扯出的血痕。“你怎么躺在这里,不是说好的战事一结束你就会京都吗?你这个骗子。”
白锦拉起周越的手,眼眶中顿时溢满了水花。
他的手一直都是纤长漂亮,长长的手骨节分明,摸起来简直温润如玉,触手生暖。可如今,却枯瘦地像是被夺取了所有的活力,冰凉更胜她的手。脸上的胡渣子错落的分布在深陷的双颊上,憔悴不堪。青茬中那张薄唇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红润。眼窝深陷,长长的眼睫毛贴在眼皮上,无精打采。
这还是她清逸俊秀,风流潇洒的阿越吗?
他怎么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白锦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试图以此来带给他一些些的温暖。
“你都要吓死我了。说好的让我等你回去,现在倒好,你还是让我过来接你。”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在京都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都不知道,我可是狠狠的坑了那些人一笔,现在的国库呀,就算是你们再打上几个月的仗,都支撑得起。我是不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遇儿长胖了好多,不过手脚灵活了许多。我把他交给三嫂带着了,还有小影陪着他玩。只不过他还是什么话都不会说。”
“丛书还没有传消息回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绑架到七皇子……只要他成功,那么我们最多再休养生息两年就可以找漠北算账了。青州那么美,我才舍不得给他们。”
“我很听你的话啊,那些贵重的首饰一个都没有带。不过我偷偷去你的越王府把那支紫玉簪子偷了回去。你看现在就在我头顶呢。”
“阿越,你是不是特别困,那你睡吧,我一会再来看你好不好?”
……
白沐贴在门框上,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话,脸上慢慢漾出一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