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新橙擦头发的手一僵,她想到她喝断片的那一晚,不禁尴尬到脚趾蜷缩。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应该没有很丢人吧?”
除了要跟他要抱抱什么的。
“下次给你录个像?”傅棠舟笑着逗她。
“没有下次了!”顾新橙果断地说。
顾新橙坐到床边,这张king-size大床比她出租屋的那间房大了不上,坐上去软绵绵的,像是坐在云朵上一样。
她对傅棠舟说:“我要睡觉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她倒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架势。
傅棠舟这时才说:“我要洗澡。”
顾新橙纳闷:“你刚刚怎么不洗?”
明明这屋子里浴室很多,他却非要坐在主卧里看电视。
“你也没说要我陪你洗啊。”傅棠舟语气寡淡,说的话却把顾新橙噎得够呛。
她还没来得及怼回去,他又说:“下次一定陪你。”
“谁要你陪了?”顾新橙把手里的白毛巾团一团,朝他丢了过去。谁知他反应极快,一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
傅棠舟拿了毛巾,便往浴室里去。
顾新橙也不好意思提醒他去隔壁洗,哎,大概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滋味吧。
浴室门被关上,顾新橙盖着被子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手指漫无目的地划着手机。
忽然,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瓶所吸引。
这不是……傅棠舟送过她的香水吗?
瓶底早已见空,瓶身上的标志却依旧清晰,一行等线黑色字体写着“palermo”。
顾新橙将这个瓶子拿了过来,她暗暗思忖这是她当初丢掉的那瓶香水吗?
那瓶香水底部有一道磕痕,是她用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地上弄出来的。
她看向瓶底,那道磕痕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她眼前。
她记得她回这里的那天,把盥洗台上她用过的瓶瓶罐罐全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这瓶香水……
她的心脏倏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这个空瓶。
顾新橙将瓶盖打开,即使过了许多年,橘香依然未散。
有点儿苦,又有点儿甜。
她微微翘了一下唇角,把这个香水瓶原封不动地放回床头柜。
她钻进被窝里,鼻尖残留一抹淡淡的橘香。
刚洗完一个热水澡,她筋骨疲乏,眼皮开始打架。
起初她还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不知不觉间,她的意识逐渐涣散,沉入梦乡。
……
傅棠舟这个澡洗得也有点儿久。
刚刚顾新橙出浴那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现在,她就睡在他的床上,身上还穿着他的白衬衫……这一切都在提醒他,三年来的某种期待成了真。
他冲洗了最后一遍,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没放过,洁白的泡沫逆时针方向旋转着流入下水道。
终于,他关了花洒,拿一块浴巾将水擦干净。
他关了灯,走出浴室。
只见顾新橙正裹在被子里,好似一颗洁白的小蚕蛹,床头柔和的灯光尚未熄灭。
傅棠舟轻手轻脚地靠近她,乌黑发丝铺散在枕头上,浓密的羽睫紧贴下眼睑,小巧的耳垂冰雕玉琢似的,惹人怜爱。
她睡得挺熟,今天一天恐怕也很累了。
望着她的侧脸,脑中的一切绮念竟被打消,就这么看着她睡觉,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