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实,整晚的做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小时候,和妈妈的快乐时光,一会儿又是在米家备受冷楚的日子,画面再一变换,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自称是她的妈妈。
这一晚被折腾的胡言乱语,她和季靖北都没睡好。
翌日,拘留所。
米凯胜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吵着要见米亦,今天反而冷静了,看见米亦出现,倒是一点也不惊讶,预料之中。
“你来了!”
隔着一张冰冷的铁桌子,米亦在米凯胜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
“我亲生母亲是谁?”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别浪费时间,我给你一个说出真相的机会,只此一次。”
米凯胜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动摇,随即大笑起来,在冰冷的铜墙铁壁中,格外的阴森。
“哪有什么真相,你就是白诗和我的孩子,我只是为了让你放过我,所以才这么说的。”
米亦蓦地松了一口气,握紧了桌子下的手指,比起什么真相,她更愿意相信这句话。
可是心底为什么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那一天在墓碑前,米凯胜说的才是真的。
因为她从没见过米凯胜那个样子。
米亦又反复的问了几句话,米凯胜都咬定了这一句,什么都不愿意再说。
甚至拿让他坐牢这件事来威胁他,他都不在乎。
隐隐之中,米亦总觉得有张无形的爪子抓在自己的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心里慌慌的。
“怎么了?”
季靖北在大门口等着她,见米亦出来脸色不好,怕里面的寒气冷了她,赶紧给她裹上外套。
“石蒙,回缇香苑。”
或许是这一连几日收到的震惊太多了,心里承受不来,回到缇香苑以后,米亦又病倒了。
重感冒,烧了几天。
季靖北又推了所有的工作来照顾她,一连几日都守在她床前。
邱赫打了好几个电话,说米亦的肚子不能再拖,要赶紧去打掉,米亦答应,感冒一好就去医院做手术。
就这么决定了,米亦和这孩子就只有五天不到的时间相处了,米亦格外的珍惜。
两人形影不离的待到第四天的下午,季靖北接到了祁森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祁森很激动,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高兴的声音。
对于他这种性格,米亦也见怪不怪了。
祁森约季靖北出去喝酒,季靖北不想出去,不放心米亦。
“去吧!我病都好了,祁森这么高兴,别让他扫兴了。”
米亦可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个不识大体的女人,把季靖北管的严严的。
“嗯,那我去一会儿,你早点休息,明天要手术。”
不说手术,米亦都忘了,日子原来过得这么快,明天就是手术的日子了。
季靖北走了,米亦心里空空的,坐在沙发上,总是走神。
“太太,这孩子没了,还会再有的。”李婶看不下去,过来安慰她。
摸着肚子,她的目光看向李婶,“李婶,这孩子没了,多痛心啊!”
“我们那年代,孩子没了也就没了,根本没人在意,生活都已经很困难了。”
是啊!生活都困难了,哪里还顾得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