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 澹台明玙接到了赐婚的圣旨, 一脸“……”的表情。
他忍着怒意,依然能保持温润的笑意, 问曹喜:“曹公公, 本王与林姓女子未曾谋面,陛下为何会赐下如此婚事?”
曹喜眼观鼻鼻观心地道:“奴也不知。”
恭王捏紧了圣旨,唇角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他给了旁边侍卫一个眼色,侍卫上前往曹喜手里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 曹喜犹豫了一下, 才开口道:“……陛下昨天去永安王府赴约,期间郡主落水,是这位林姑娘跳水救的郡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 陛下才会给林姑娘赐婚。”
这个逻辑不对啊,澹台熠要回报那林雪媚,想给她赐婚,可以给澹台越赐,为什么给他赐婚?
澹台明玙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圣旨,低声对侍卫道:“送一送曹公公。”
侍卫应了一声, 对曹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曹喜悄悄看了一眼恭王,心想他若是恭王, 心里估计也不舒坦,便也没有多待,赶紧离开了。
曹喜走后,澹台明玙拿着圣旨就进了宫,他先找了澹台熠,但澹台熠有心晾他,让他在养心殿里跪了大半天才姗姗来迟,见了他,面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恭王今日倒有空来看孤了?”
澹台明玙也不废话,开口道:“臣今日是为了臣的婚事而来,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岂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恭王妃?”
澹台熠道:“恭王此言差矣,此女子是林家二房的嫡女,配恭王绰绰有余,又岂会是恭王嘴里的来历不明的女子?恭王此话若是传出去,那些以为恭王温厚卑谦的凡夫俗子恐怕会大失所望。”
澹台熠看似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但说的每个字又都是在轻贱他,澹台明玙如今十六岁,至今未立王妃,正是因为他的婚姻注定了会带上政治上的考量,他需要娶一个对他最有帮助的女人为恭王妃,他可以娶四位侧妃,十名妾室,这些位置都是给能帮他的人所留,但恭王妃的位置,是一个胡萝卜,他不能明确给任何人承诺,但只要这个位置还在,他就掌握了主动权。
但是现在澹台熠做了什么,他竟随意地给他指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他的王妃,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就是帝权,可以随意支配他的婚姻,他的未来,乃至一生的命运!
澹台明玙唇角扯了扯,他也知自己对上澹台熠毫无胜算,澹台熠不会给他面子,对他也没有任何兄弟情,但赐婚一事,又委实在他意料之外。
他是了解澹台熠的,他脑子简单,并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恶心他,这次赐婚,定然还有其他缘由。
澹台明玙磕了磕头,对澹台熠缓慢地道:“是臣失言,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澹台熠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恭王,唇角勾起,微微一笑,和以往截然相反的温和开口:“孤许给恭王如此美娇妻,恭王不满便也罢了,怎还一副孤会害你的表情摆出来?”
澹台明玙:“……”
如此伶牙俐齿的澹台熠他也是没有见过的,他捏紧了拳头,缓慢地道:“谢陛下赐婚。”
澹台明玙从养心殿里走了出来,又有宫女小桃匆忙过来,对澹台明玙道:“殿下,娘娘有请。”
澹台明玙顿了一下,调转脚步,跟着小桃前往太仪殿。
太后虽为国母,却因为不是当今陛下亲母备受冷遇,她住的太仪殿,甚至还没有其他太妃好,位置也实属偏远,要走好一段路才能到。
澹台明玙见到了太后,她脸上未施粉黛,也是倾国倾城之容,并没有一点夸张,她目光落到澹台明玙身上,叹了一口气道:“本宫知道陛下为你赐婚的事了。”
澹台明玙在太后面前,才敢表露出真实的自己,他表情阴沉,和之前的温润如玉的模样截然相反,“母后可知那林雪媚是何许人也?”
还不等太后说话,澹台明玙就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和她说了,“这林雪媚确实是林家二房的嫡女,但八岁便被送到了江南,被人养成了和瘦马一样的玩意儿,到她十五岁又送回来,儿臣不知林家到底打了什么算盘,但这婚约简直欺人太甚,儿臣的王妃,如何能是这种腌臜玩意儿!”
太后捏紧了椅子把手,过了一会儿,才道:“陛下赐下如此旨意,本宫也不能左右。”
澹台明玙沉默了,母子俩对视许久,太后道:“陛下既已下旨,为了声名,玙儿,你也只能娶了那林雪媚。”
澹台明玙道:“儿臣不想娶,儿臣心里已有主意,母后不用操心儿臣此事,母后只要坐守皇宫,将陛下所有动向告诉儿臣便够了。”
太后咳嗽了几声,淡淡地道:“本宫收到密报,陛下赐婚一事,恐怕与那宋家的干系甚大。”
澹台明玙也有此猜测,但真的被太后说出口,他又觉得有几分难言的耻辱。
他等了一天一夜,都未曾见宋普过来,回去后更是被他一封信打发了。
他到底何处比不上澹台熠,到底何处!
若真的是那地儿,就他的尺寸,他都怕他死在床上,他竟还不满足?
澹台明玙此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宋普,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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