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眸子之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和欲望。
他扭头看向宋普,道:“皇嫂,皇兄坚持不了多久,若是你愿意,便到本王身边来,本王同皇兄一样,可许你皇后之位。”
此言一出,简直就是炸了马蜂窝,澹台熠气得睁圆了眼睛,“岂有此理!你竟还敢肖想孤的皇后!!”
他真的憋不住了,要朝恭王所在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又被宋普扯了回去,“陛下息怒。”
宋普听到他这句话,也很是惊讶,他万万没想到恭王如此豁得出去,只是脑子稍微一转,其实也猜得出来应当是气澹台熠的 。
他可不信恭王会如此行事,因而脸色淡淡地道:“恭王何必如此折辱本宫,本宫乃是陛下的皇后,自然与陛下共进退,同生死。”
恭王笑了,咀嚼道:“共进退,同生死,即使他死了,要你陪葬,你也心甘情愿?”
这句话果然传到了恭王耳里。
宋普眼睛都不眨地说:“自然。”
恭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顿了一会儿,语气颇为冷漠地道:“我不信,你若是对他如此真心,当初为何要勾引我?”
宋普:“……”
澹台熠扭头看他,“勾引?”
宋普心想幸好在澹台熠那里过了明路,若是当初瞒着,现在恭王爆出来,多少会有些尴尬。
现在倒是不怕,宋普说:“陛下莫要信他,他一个逆党嘴里岂能有真话,这分明是想离间臣与陛下的感情。”
恭王听了他这句话,眼眸一沉,几乎是有些阴郁了,随即,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纸,道:“我就知道阿普你不会承认,这封阿普写给我的信,我还留着。”
说完,便将那封信丢给了澹台熠,“皇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与皇嫂在他未婚之前,就已经暗通沟渠。”
澹台熠伸手抓住了那封信,看了宋普一眼,而后打开封口,展开看。
宋普都不记得自己给恭王写了什么信了,听他这么说,便也凑过去看了看自己写的东西。
这别具风格的潦草毛笔字,估计除了他,也不会有谁能写成这样了。而信里的内容,是宋普拒绝恭王邀约,只是拒绝也就拒绝了,宋普还多写了几句骚话恶心恭王,若是放在别人眼前,那便是板钉钉的证据了。
但澹台熠看了,很缓慢地看向了宋普,那双明亮的金眸明晃晃地透露出这个意思,“你居然还给他写这种露骨的淫词浪语!”
宋普:“……”
他慌道:“那次是意外!我就是客气呢,是客气!”
澹台熠不说话,只盯着宋普看,他们写小纸条,宋普也没有给他写过这种露骨的字眼。
不知为什么,明明澹台熠都没说话,但宋普就是知道他的眼神在说什么,他慌乱之外,有些无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恭王见如此轻易地就让他们两个有了争吵,不由得有些愉快,他压低声音道:“即使如此,皇兄也还是不信么?”
澹台熠抽空看了恭王一眼,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孤不信,宋卿对孤一心一意,又怎会看上你。”
又上下审视着恭王,带着些许嘲讽意味地道:“恭王毛都未长齐,还跟孤抢人,可悲可笑。”
恭王:“……”
他发现无论是澹台熠还是宋普,打击人都喜欢从下三路打击,这澹台熠到底雄壮到哪种地步,能叫宋普嘲讽他,甚至澹台熠本人都狂妄至极地说出这种话。
恭王自然会屈辱,但这种事情,他又不可能真的脱掉裤子证明,只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反击道:“臣毛有没有长齐,皇嫂清楚,就不劳烦皇兄担心了。”
此话一出,宋普急了,“我怎么会知道你毛有没有长齐!你简直不要脸,恶心!陛下你不要信他!”
澹台熠虽没有轻信恭王,但宋普写信还要附带几句暗示性的骚话,在澹台熠看来就很出格了,他给了宋普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才宽容大度地说:“孤自然信皇后,孤与皇后的感情,又岂会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他。”
虽这么说,他那脸上却还是露出了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宋普:“……”
恭王听了这话,却是没了耐心,他直言道:“澹台熠,将玉玺与龙符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澹台熠看他,依旧一脸高傲,“痴心妄想!孤不会给你任何东西,而且这句话应当是孤对你说,若是你现在收手,孤也可以饶你不死,孤会送你去黑牢了此余生,若再执迷不悟,五马分尸、斩刑、凌迟,这些可都是对逆党的刑法,孤劝你考虑清楚。”
恭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无论什么时候,澹台熠都是这么高傲,即使此时是他占尽了优势,也不见他害怕。
他到底要怎样才会对他露出弱者的表情?
恭王盯着他们俩看,忽然拍了拍手。
门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宋凌云。
宋普很是吃惊,眼睛都睁大了,不可置信地叫道:“哥?!”
恭王对宋普的表情很满意,他也如愿地看见了澹台熠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宋凌云身穿黑色的铠甲,没有看宋普,对恭王道:“宫门已全部封死,所有侍卫宫婢也都制住,关押在了清宁宫。”
恭王听了,唇角漾出了笑来,扭头看向澹台熠,道:“皇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澹台熠却是不看他,只是盯着宋凌云,眸光犀利。
宋凌云不为所动,垂着眼不去看他。
宋普耐不住了,有点崩溃,“哥,你这是为什么啊,我都与你说了那么多次,你怎么还与恭王同流合污谋反?”
宋凌云没有理他,宋普又扭头去看澹台熠,急道:“陛下,臣兄长被恭王蒙蔽,也是为了臣,求陛下从轻发落啊!”
澹台熠还未说话,恭王便先一步开口道:“阿普还看不清形势吗?智云如今是我的人,我们是同伴,待来日我登基为帝,自然能予智云一切,又何必去求皇兄从轻发落?”
宋普气道:“宁闭嘴啊,就宁叭叭叭的话多!你不就是喜欢抢陛下的东西吗?要不是我是陛下的人,你还有能有功夫对我卖笑?年纪轻轻的,连个ac数都没有,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你争得过陛下吗?陛下天人之姿,你姿色平平,陛下武功高强,你连个刺猬都打不过!陛下天纵奇才,你也就这点小聪明,哪比的上举世无双的陛下……”
他噼里啪啦的,狠狠地踩了恭王,又努力地抬高澹台熠,变相地就是在吹澹台熠的彩虹屁了。
澹台熠此时已经有些忍不了了,他伸手捂住了宋普的嘴,压低声音道:“到此为止了。”
宋普明白他的意思,目光落到了宋凌云脸上,有些绝望。
妈的,妈的,宋普在心里骂,宋凌云何必这样,何必啊!!
就在他满心绝望的时候,便听到宋凌云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宫门已经全部封死,没有臣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陛下还有何吩咐?”
宋普愣住了,他听到宋凌云喊的是陛下。
随后,便是澹台熠的声音,他冷漠地道:“将恭王与其党羽全部拿下。”
宋普糊涂了,再朝宋凌云看去,果真见他迅速地将恭王制服在地。
宋普:“……”
更不可置信的是恭王,从上次的刺客就可以看出来,他武艺并没有多么高强,宋凌云可以轻松地压制他,他之前便是怕澹台熠暴起伤他,因而距离澹台熠很有一些距离,唯独对宋凌云没有设防,不成想竟是被宋凌云按到的。
“智云,你只是为何?”恭王竟还能保持一个镇定的姿态,那张比宋凌云还要俊美的脸庞上带上了纯粹的迷茫与不解,这时候的恭王,看上去倒是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宋凌云语气也颇为冷漠地道:“你不该对我弟弟出手。”
恭王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宋凌云说的不是他与宋普的私情,而是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即使没有证据,也这么坚信。
他露出了苦笑,“你可知若是陛下没了,可是要你弟陪葬,即使如此,你也要效忠他?”
澹台熠开口道:“此话乃是孤编的,孤怎么舍得让皇后陪葬。”
恭王一愣,所有的关节都明悟了。
他喃喃道:“你们都在骗我。”
“你们全都在骗我,我却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