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到他脖子上的喉结,徐子衿还真觉得他是个姑娘。看着他的时候,徐子衿也终于相信,原来真有人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么可爱还真的是男孩子。
徐子衿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忍不住吞了口水。秀色可餐,说的就是他吧。徐子衿觉得他们徐家的长相已经是上等,可看到他的时候,才知道还有更上一层楼的,真是可怕。
他即张扬又内敛,皮肤白的让所有姑娘都嫉妒,徐子衿真想掐掐他的脸,看看皮肤是否水嫩,若真是皮肤也水嫩,她真的可以出去左转前行百米后跳河了。
“子衿,我等你很久了。”
红衣男子的话徐子衿一惊,她努力在脑海里思索着什么时候见过这号人物,可想了半天之后,还是想不起来。她以前莫不是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时候,惹怒了这汉子,又把人家忘的一干二净了?可瞧着红衣男子一脸从容的样子,也不像啊,真让人头大。
“子衿,我是竹蕖,想来,你也不记得我了。”
竹蕖,生生世世,不过笑话一场,我好恨……
徐子衿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竹蕖二字脑海里竟然会是这句话。有了沧镜,再加上时常的梦,她可以笃定她爱的人一直都是沧镜,除了沧镜出场最多的就是寻胥,这两个男人占据了她最开始的那一世。她没有变心,没有爱上除沧镜以外的任何人,那和竹蕖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汀溪,带千影姑娘去后院逛逛,我同子衿姑娘有事说。”
汀溪就是那带徐子衿她们进来的小孩子,他特别的乖巧,甚是听话。千影有些云里雾里的,瞧着这微妙的关系,哪怕是再好奇,也应该回去了。再怎么说,她才是那个局外人,也没什么资格去多说什么。
千影和汀溪走后,徐子衿更加的茫然了。她更不明白竹蕖究竟想如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竹蕖还能如此从容,他的眼神有太多的情感,徐子衿看不懂,也猜不到半分。
“那个,我务必要说一句就是,不管我们曾经有怎样的瓜葛,那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你知道我所经历的每一世,现在的我,是活了两世,其中都没有关于你的记忆。你懂吗,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忘了,又何必那么执着的记得呢?若是关于情爱的纠缠,我其实早就已经有深爱的人了……”
徐子衿一直低着头,看着竹蕖的时候,竟莫名会觉得很愧疚。明明也没做什么错事,他们打交道也仅仅是现在罢了。她忘了许多事情,也不怎么想记得了。
“徐子衿,你以为我还会纠缠你吗?我不过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罢了,从此就是两不相欠了。反正,从一开始,你就没想我们会成为朋友,两不相欠,各自桥归桥,路归路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一直活在过去吗?”
竹蕖话语决绝,可嘴角明显是苦笑,“可我,就算是一直活在过去,又能如何呢?”
竹蕖的嘲讽让徐子衿心头一颤,她忘了那些事情,可那些感情从来不曾淡去。很是复杂,她想解释什么,可终归是开不了口。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眼前的人那么难过,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是痛苦。
“竹、竹蕖,你懂吗?徐子衿活了很多世,每一世她都是全新的人,会遇到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感情,由不得自己的。哪怕是再怎么不想忘,想牢牢的记在心里,却也是一点权利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们的相遇是哪一世,也知道所有的劝说对你来说有多残忍。关于很远的曾经,我已经全然记不得了,不论我再怎么好奇,也拾不回来了。”
徐子衿知道,有时候自己究竟有多残忍,在情感上,除了认定的沧镜,对其他的人一如既往的很残忍。拒绝的时候,可以丝毫情面都不给,察觉后,可以不管不顾的回头,再也不见。她不知道曾经的那个她对竹蕖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终归是她对不住竹蕖。
竹蕖笑了笑,嘴角的苦更加的明显,等了那么久,他也不知道自己等到的究竟是什么,怪难受的。徐子衿还是一如当年,只是竹蕖抱着侥幸的心理罢了,是他自己不肯相信。
“我也不知道啊,拾不回来,破镜难重圆,水中捞不到月,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我也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深刻到无法忘记。我的痛,你又懂吗?”